“此事还往李府医莫要声张。”
贺玉书打断了他未尽之言:“除你我二人外,谁都别讲,我祖母那边也是。”
“是。”
见苏愿棠端着清粥小炒回来了,李府医便拱手告别。
彩儿拿来小桌,在床上支了起来。苏愿棠坐在床边帮他布菜,忧心道:“李府医怎么说?是不是累着了?”
“没事,只是水土不服罢了。”贺玉书看见她眉心愁绪,用语言轻轻抚平:“我身体一向不好,隔三差五就要高热一次,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日后要辛苦你了。”
苏愿棠摇摇头,这些她到不觉得辛苦。只是每次看见他发病的模样,苏愿棠都会想起苏父,便忍不住对他好些。
刚退烧,贺玉书没吃下多少东西,苏愿棠唤彩儿进来端走了餐具。
“这些日子你就在这儿住吧。”苏愿棠扶着他躺下,“我让芽青一会儿在屋里竖块屏风,我睡到榻上,我觉浅,你有不舒服我也能察觉。”
“会不会太麻烦你?”
从苏愿棠的角度看去,贺玉书脸上还有些高热引起的薄红,冲淡了他平日里如玉人般的冷峻。抬着带有倦意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莫名苏愿棠心跳一乱。
贺玉书好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不会的。”
苏愿棠顶不住他那眼神,仓皇逃走。
好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撵她一般,苏愿棠一直出碎玉轩才停下。
耳边,自己的心跳如擂。
苏愿棠贴上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冷静。可脸颊的温度,却违背她的意愿,越升越高。
“我不会被他传染,也发热了吧?”苏愿棠狐疑的摸摸自己的额头道。
怕是自己出现异常,苏愿棠在外面转了一圈才回去。
刚到碎玉轩,就看见芽青在门口焦急踱步。
“怎么了?”
芽青闻言抬头,看见是她,赶紧迎了上来:“少夫人您去哪儿了,刚刚大娘子来了,寻您您不在,又走了。”
“走了?”苏愿棠疑惑:“那她有说什么吗?”
“这……倒是没有,但州少爷也来了,看起来样子不太好。”
“那便是没事。”苏愿棠看她急得额头都冒了一层薄汗,赶忙拿着帕子帮她拭去:“你们最近进屋伺候的时候小心些,别也染上病发热了。”
“啊?少夫人您发热了?”芽青着急的去探她的额头。
苏愿棠老实站着,任她来回检查。
“没事了,就刚刚有些热,现在已经不热了。”
她说的不算,芽青自己检查完后,才放下心。
主仆俩站在廊下,挤挤挨挨在一起。芽青没忍住,看四下无人,悄声问道:“少夫人,您真不后悔么?”
“后悔什么?”苏愿棠垂眸看着院中的落叶:“我不后悔嫁给他。书少爷待我如何,你也能瞧到。若是我真嫁给贺玉州,挡了他迎娶公主的路,怕不是早就被大娘子当做肉中刺,到时受磋磨死。”
自贺玉书病后,碎玉轩便关了门。除了老夫人偶尔来上几次,剩下来者都被劝了回去。
碎玉轩的吃食也都换成了小厨房自己做的,无人打扰,贺玉书身体也慢慢有了起色。
“想看书么?”
贺玉书看她爬在窗台上发呆,轻声走过去问道。
苏愿棠一个激灵站起来,一双杏眼明亮着盯着他。她所有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贺玉书好笑,轻轻帮她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走吧,随我去书法。”
苏愿棠高兴应声,乐颠颠推着他往书房去。
她已经好久没静下心看书了,幼时她还进过私塾,还被被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夸过聪明呢!
贺玉书的书房很整洁,他所有藏书都按照他的分类整整齐齐的码在书架上。
“你瞧瞧,有什么想学的。”
苏愿棠松开轮椅,忍不住凑到书架前,被万千书籍迷乱双眼。
“这些书你都看过么?”
贺玉书点头,“你想学哪本?”
“这本!”苏愿棠抽出一本抱住怀里:“我识字的!我可以自己先学么?”
贺玉书点头,递给她一把钥匙:“遇到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好!”
自从得了书房钥匙,这下轮到苏愿棠恨不得每日睡在书房。
起开始贺玉书还怕她静不下心,看不进去;后来她用行为告诉他,他想多了。
每天晚上,贺玉书都要亲自去书房,找她回来休息,她才会恋恋不舍的放下书回来。
若是彩儿她们去叫,她便一拖再拖,最后直接怪天太晚,在书房睡下了。
李府医定时上碎玉轩为贺玉书复查,“少爷最近吃小厨房的饭菜,是否好了些。”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