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便处在一张铺着鸳鸯戏水图的红被上。
手脚被麻绳牢牢的捆绑起来,嘴巴也被塞了布帕。
苏愿棠努力坐起,从床上挪蹭到桌旁,用力打碎一盏青花瓷杯。
苏愿棠蹲下,费力拾起碎片。眼见手腕的麻绳要被割断,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竟是孟员外!
他喝了酒,一进来便看见苏愿棠正老实坐在椅子上,便急色地上前搂抱住她,试图用油腻肥厚的嘴亲她。
苏愿棠左闪右躲,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美人脾气烈些才好~”
孟员外yin邪的目光上下打量,躲避时衣衫被蹭乱的苏愿棠。
苏愿棠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藏在手心的磁片,一刻不行的割磨着手腕的麻绳。
终于,在孟员外再一次欺身上前时,麻绳断了!
苏愿棠蹲下赶忙接开脚踝上的麻绳,躲避孟员外的动作。
看她割开麻绳孟员外有些惊讶,不过他倒也不怕她再跑了。
这可是他的府邸,门外守着一群家仆,任苏愿棠再有能耐,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苏父家,贺玉书在家里陪着苏父。苏父今日精神好了许多,陪贺玉书说了许多话。
“那年你跟棠丫头一起酿的青梅酒还在那院子里的梅树下呢?”
苏父突然一句,让贺玉书一怔。
苏父见他反应,笑着摇头:“真不打算跟那小丫头说啦?我可听棠丫头跟前那个小丫鬟喊你少爷,喊她少夫人。”
“说什么?”贺玉书装傻。
苏父笑了,也不说透,只叫他不要后悔便好。
“我累了,你去看看棠丫头回来没有,怎么去这么久了?”
贺玉书被苏父打发出来,见芽青守在门前,便问苏愿棠回来没有。
芽青摇头。
“估计是什么事给绊住了,你和彩儿出去找找。”
*
孟员外无愧他一身肥肉,力气大的惊人!
苏愿棠被他抓住几次,手臂被攥得青紫,好几次差些没挣脱来。
绕了许久,孟员外气喘吁吁。
陪美人追逐玩乐可以,若是刻意躲避,那他便不奉陪了!
再一次抓住苏愿棠后,孟员外手指紧攥,狠狠把她砸进了床。
一丝反应机会都不给,趁她被砸懵,直接动手去解她的衣服。
孟员外解开外衫,准备解第二件时,苏愿棠紧握手中锐利的瓷片,狠狠扎进他的眼睛。
“苏——愿——棠——!”
她反抗的动作彻底惹怒了孟员外,守在门口的家仆们听到他的怒吼,也都冲了进来。
苏愿棠警惕的盯着他们,不敢有动作。
“你跑啊!”孟员外捂着受伤的眼睛,余下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她:“你敢跑,我就把你那快死的爹丢进河里!活活淹死!给我抓住她!”
一声令下,家仆们全都扑上来。
苏愿棠左闪右躲,一点一点挪到一扇窗前,待家仆们下一次出招前,推开窗户,翻身逃走。
双拳难敌四手,虽然已经仗着身材纤细的优势躲避过许多次家仆们的攻击,但还是也不少落在她身上。
孟员外的府邸不小,苏愿棠不知道布局,只能尽量找地方躲避。
她躲在一处破落院墙的墙角,警惕的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忽然,身后传来窗户被推开的吱呀声。
苏愿棠猛的心凉,那片刺伤孟员外的瓷片紧紧攥在掌心,硌出血花。
“你进来罢。”
听到是女声,苏愿棠卸下一半防备,扭头看向她。
女人声音很轻,跟贺玉书一样都带着久病不愈的虚弱感。
她脸色苍白,面容却精致无比,看起来像是快碎掉的、玉雕刻的仙女。
“你是谁。”苏愿棠没有过去,仍警惕的盯着她。
女人咳嗽不止,直到手上素净的手帕上染上了血色才勉强停下。
面对苏愿棠的防备,她依然温柔:“你是刚被他抢回来的吧。”
她语句笃定,“进来吧,我这里已经被他忘了。到了夜里他吃了酒,就不记得你了,到时你再走就好。”
进去?
如果女人是孟员外的人,那门窗一锁,哪能让她等到入夜逃出生天。
苏愿棠摇摇头,“我就在这里就可以,多谢姑娘提点。”
见苏愿棠意绝,便不再劝,关了窗回去。
果然如她所说,孟员外并没有带着家仆来这处院子里搜查。
但苏愿棠依旧没有放松,她裹紧凌乱的衣衫,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云通村,贺玉书他们找遍整个村子,都没看到苏愿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