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的铂金鱼骨项链,滑雪的时候摘下来了,大概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戴回去被小姑娘看见了。
小女孩说:“我妈妈在滑雪场的休息室做保洁工作,她每天都早起工作,但是她没有新衣服也没有新首饰,我很想送她一件礼物。”
李遥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抱歉,这两样东西的价格相差太大,我们不能跟你换,妈妈很辛苦,你也很懂事,但是向别人索取不是正确的方式,等你以后长大了,工作赚钱了,就可以给妈妈买礼物了。”
小女孩有些失望的说好吧,赵银河顿了下,然后摘下自己的项链,笑着对她说:“没关系,姐姐同意了,祝你妈妈生日快乐。”
小女孩眼睛亮了,很开心的说:“真的吗?谢谢姐姐。”
她费力的踮起脚想把自己的发箍给赵银河戴上:“姐姐,这个送给你。”
赵银河半蹲下来,让小女孩为她戴上发箍,白色细纱笼住她披散的长发,女孩说:“姐姐,你看起来像新娘一样漂亮。”
赵银河笑:“谢谢。”
她转过身,背靠连绵的雪山风景,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笑得十分甜美,然后发了朋友圈:【今日心情/笑脸】
*
夜深,海盛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某位非常不长眼的朋友发来照片:【嫂子看起来可真开心。】
赵银河是很少发自拍的人,宋先生久违的看到她的生活照,他不由得揣测起她发这张照片的意图,是想证明现在的自己心情丝毫不受影响,依然享受生活?还是想表明离开他可以过的更好?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她删除了好友,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啪一下把手机翻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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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早上,李遥给赵银河发了信息:【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有很重要的课,必须去上,可以等我两小时吗?】
赵银河说:【那一起吧,我还挺怀念校园生活,正好重温一下。】
大学毕业后,她没有再继续深造,也没有再从事相关行业的工作,当年的很多同学现在都已经成为资深翻译或是企业高管了,也有出国留学的,自己创业的,大多数混得都不差,毕竟是从广大走出来的,起点就不低。
而赵银河,她的事业道路可以说是没有,这么多年只在工会工作过,还是靠着宋家的后台进去挂个名的。
她没有独自打拼过,没有从实习期锻炼过,没有在基层积累过,实际上可以说是没有工作经验。
偶尔,在深夜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她会有点后悔当年读书的时候急功近利,忘了初衷,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学术生涯,浪费了自己最美好的一段时间。
这些年她得到了不少,也失去了很多,网络评论的调侃嘲笑,娱记的围追堵截,长期与孩子的两地分居,以及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
大众总是喜闻乐见于这些闹剧。
有时候赵银河也会想,如果当年没有和宋禹泽在一起,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应该有一份可以自食其力的工作吧,或许会有一个体贴的另一半,生一个或者两个小孩,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也许没有现在富裕,但是早起有丈夫的亲吻,回家有孩子的拥抱,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有父母公婆的帮助。
周末全家一起聚餐,陪孩子去上兴趣班,攒下两个月的工资买一件自己喜欢的礼物,闲暇时在家做做饭,小却幸大概就是这样的。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都是空话了,大道朝前,走不了回头路了。
这段时间闲得发慌,心里空落落的,想找点事情让自己充实下。
她考虑过重回学校进修,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也想过开个公司发展发展事业,或者成立个自己的品牌,亦或是重新走回翻译的道路。
总之种种想法,尚未落定,但是她知道,总要做点什么。
过了会,李遥回复:【当然可以,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的/微笑】
他发过来一个定位地址,赵银河预约了一辆taxi,然后收拾东西出门。
套了件黑色大衣,围着羊绒围巾,戴一只黑框眼镜,棕色牛皮斜挎包,长发扎了起来,临走前还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
她眨眨眼,真有以前上大学的感觉,瞬间心情好极了,美滋滋走出门。
李遥在公共课的教室里,赵银河找到他发的教室位置,从后门偷摸溜了进去。
这是间几百人的大教室,李遥给她占了个位置,正好靠后,她溜进来的时候没有引起教授的注意,但是周边有几位同学回头看了她几眼。
一个寸头小伙朝这边挑眉:“wow,pretty!”
李遥用手挡住他的眼睛:“ She''s my friend.”
这门课程的教授是个年过七十,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先生,但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