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麟此刻神志已失,那致命一击,致其凶性大发,压制多年的煞气透体而出,化为紫焰汹涌四溢!
团团紫焰,无质自燃,随风漫卷,触物则焚,恰如朵朵红莲。
传说,红莲乃地狱之火,以业力为养,席卷之下,可焚尽世间万物。
羽箭纷纷,如暴雨袭来,却在近身之前便化为灰烬。
她瞪着一双血目,望向下方正忙着搭弓的数百名兵士,额间浮现一条红线,这是杀机!
柳眉微皱,眉心生出一道煞气,对着下方兵士铺天盖地卷去。
此时,恰有一群飞燕划过近前,被那煞气一沾,顷刻化为点点飞灰……
“不可!”
一悟大喝一声,运起周身灵元,平地跃上塔楼,再借力一点,已纵身挡在煞气之前。
“嘭!”
半空传来闷雷之声,只见老和尚双掌前推,生生扛住了那道致命之气!
此刻,他的护体金光已淡了几分,须发皆焦,一袭袈裟尽化褴褛。
一悟大师全力之下,却也只挡住了八九分煞气,还有一缕残余冲向地面。
便是这一成煞气,也似狂风卷地,黑衣老者尸身率先化为一团紫焰,接着,便是近处数十名兵士周身起火。
好在藏经院内便有放生池,众人争相入水,倒也保全了性命。
一悟吐了口鲜血,忍住剧痛欺身向前,将黄麟推进塔内,旋即,将手掌按于她头顶百汇处,提气大喝:
“娃儿,醒来!”
这声狮子吼如晨钟暮鼓,仿佛给了黄麟当头一棒,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一悟忙盘腿坐下,细细看向身旁的女娃儿:
她的头发已恢复为黑色,但双目紧闭,面如死灰,胸口中箭处正血流如注。
片刻后,她额间再次浮现红线,头发也渐渐变红!
一悟大惊失色,心中暗道不妙。
重伤之下,黄麟神志迷失,这才露了本相,若是置之不理,真身必然彻底苏醒,那将是生灵涂炭之始。
当年,在昆仑之巅,一悟便窥知了一段天机,待此子十四岁时,便是秉承天意,红莲降世之时。
“阿弥陀佛!”
一悟宣了声佛号,伸手抚摸着黄麟的头,眼中尽是慈爱之意。
他缓缓举头望向窗外,正色道:
“老衲便以这身修为,和娃儿一起,与这老天赌上一赌!”
......
迷离中,黄麟感到有股股热流冲刷血脉,周身酥麻如沐温泉,过了会儿,这感觉消失了,她只觉灵台清明,缓缓睁开了眼。
胸口传来微微刺痛,低头一看,箭已经拔了出来,伤口竟已闭合。
淡淡的金光笼住房内,挡住了塔外火舌,一悟正盘坐于旁,此时,老和尚面容枯槁、身形佝偻,全无平日神光内敛之相,竟似垂垂老朽!
黄麟大吃一惊,忙扑到一悟身侧,扶住了他的手。
“老和尚,你怎变成……如此模样了?”话音未落,鼻子一酸,泪水已在打转。
一悟缓缓看向她,苦笑道:
“唯以十方涅槃心法,催动灵元洗脉,方可春风化雨,激化生机,只可惜……”
他喘了好几口气,才接着道:
“你伤得太重,老衲几乎耗尽灵元,却也堪堪修复心脉,日后还需调养啊。”
生死之道,攸关乾坤纲常,便是天位大灵者,也无法轻易左右。
黄麟受熏陶多年,自然知晓灵元若耗尽意味着什么,顿觉五雷轰顶,眼泪夺眶而出。
她死死抓着一悟的袖口,颤声道:
“老糊涂,我没事的,没事的!不该这样…..不该啊!”
“莫哭,莫哭。”
一悟闻言,轻轻抹去她下巴上的泪珠,缓缓道:“老衲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
黄麟闻言一愣,一悟稳了稳心神,又说:
“娃儿可知,你神念之中,藏有莫测之力,若身受重伤,此力便会摄你心神,借你之身,施展出凄厉无匹之神通?”
这些年来,自己常有异于常人之处,黄麟心中多少也是知晓的,于是轻轻点头,抽泣着说道:
“麟儿以为,自己是那万中无一的灵者,这……这是灵元之力。”
一悟突觉阵阵疲惫,护体金光渐渐暗淡,他又提了口气,摇头道:
“这并非灵元,而是更为诡异的天道之力!若不加规限,假以时日,被此神通迷乱神志,定……定会生灵涂炭!”
黄麟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何为天道之力?”
“罢了,现下时机未到。”一悟并不回答,却凝视着黄麟,声音颤抖,“老衲已……已时日无多,今日便是想……想让你答应……”
说罢,他缓缓伸出干枯的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