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宫之中,与宁云浅相见。
宁云浅的样子一如他记忆之中的美好,从未变过,谢景淮方才已听陆长清说,宁云浅如今已经是永宁皇后,不日他们二人就会大婚。
看着她素面朝天,长发如雪
知道她吃了好些苦,知道她过的不好,谢景淮悔恨的差点想一剑自戕。
“阿妙 若从前我能陪在你的身边你便不会吃这好些苦头了”
谢景淮沉重的开口。
“ 阿淮哥哥我早便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裴音妙了我可是弑父而生的疯子 ”宁云浅一直知道外面是如何说他的。
这一句,是试探。
“裴三我说过的话 你都忘记了”
裴三。
裴音妙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到底算作如何。
宁云浅回忆被牵扯到在辰溪王府的日子。收拾宁知湛的遗物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与谢景淮身世有关的密信。
密信之上所呈现的本是无字天书,但宁云浅用了引月楼的火炼法,让字都显现了出来。
宁知湛在信上称他为阿延,经过宁云浅在民间秘密的调查,终于获得他的真实身份。
当年程家负责押送边疆的物资到西州,却在中途耽误了整整三日。
也是如此便引起了西州兵马哗变,起了一场内乱。
太上皇当时便一怒之下下了旨意,抄了程家满门。
程家二子一子程延一子程琅皆流落民间不知所踪宁知湛少年南下之时曾获救于程家彼时他并无力报下程延只能以恩人之子的身份交给聂无忧聂无忧彼时还受裴潮宠爱裴潮唯一的善因便是将谢景淮抚养长大教他读书识字谢景淮就这样背负着仇恨活了数年直到陆晚毓登帝 他为打下夯实基础而离开宁州求他让他去驻守西州
谢景淮这一走便是十年
他曾说若有一日他的裴三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哪怕恨他也好只求不要离开 不要另嫁他人
宁云浅再次抬眸看他,眼中带了几分迷茫之色。谢景淮察觉到,抬着头正视她。
“天色已晚娘娘早些歇息臣明日再来”
少年挽起长长的袖子,瘦削却有力的背影渐渐远去。
世人只知,谢景淮是西州的武将,却不知,他本应是程氏的继承人,父母最宠爱的嫡长子,也应该有他专属的长辈取的字,还有盛大的冠礼。
其实辰溪王为他取过一字,便是鹤羽。只是他后来也只能用自己选的字,礼时。
次日。
谢景淮生得一双桃花眼,眉峰如高山,粗而不糙,素衣白履,谁人见了不觉俊美啊
宫中议论声渐起,说永宁皇后和西州王将青梅竹马,谢景淮对宁云浅情深意长,她未必愿意留在宫中做这皇后。
陆长清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他心里被万般撕扯,酸楚如青苔般爬满全身。
宁云浅颇有些风轻云淡,似乎并不在意。
窗外下着小雨,稀里哗啦,宁云浅正准备睡下,却听到门外说话声响起。
“阿浅我再问你一次你可要出宫自由”
陆长清的话音打破了宁云浅的睡意,她光着脚走到门前,伸手摸了摸烛火倒映出的影子。
“为何这样问”
宁云浅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也知道他心里不安。
陆长清只回答“阿浅谢礼时回来了对你来说是机会若你真的想要自由我可以放你走”宁云浅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就这般不想再让我留在这里”
宁云浅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竟然也会为区区一个陆长清难受。
等宁云浅打开门的时候,陆长清早已走远,方才的话,也不知他是否听到了。
宁云浅没过几日就收到了清阳伯府送来的一份礼物,她一打开,一把绣着凤凰花样式的团扇便映入眼帘。镶嵌着珍珠,还搭配着华贵的珠坠。
她一猜便知道,是出自谢景淮之手。这凤凰花绣样,全中州没几人知道她喜爱。如意帮忙将礼物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