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中则看着地上的两坛烈酒,摇了摇头,道:“可惜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否则定要把你这些酒喝个精光才行。”
老妇听了这话,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砖房,道:“那户人家留了不少东西在这,你仔细翻一翻,肯定会有几只瓷碗让你装酒喝。”
顾中则道:“罢了,罢了,就算喝上一两碗,剩下的还是要倒掉。”
梅行川笑道:“我看顾兄你不是惦记着要做正事,而是觉得这坛子里的酒不如昨日的香醇,想要留着肚子去喝更好的酒。”
顾中则被梅行川看透了想法,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便笑道:“梅兄你倒是从来不像我这样挑肥拣瘦,不如你也来喝一些,说不定这乡间的酒比你家里那些几十年的陈酿还要好。”
听到这话,卖货郎瞪大了眼睛,道:“你们可不要看不起我的酒,这可是我磨破了几双些才买到的上好粮食酿成的,我家娘子还特意加了几味草药和几种新鲜的瓜果进去,保证你们在哪里都喝不到这个味道。”
看几人都不接茬,卖货郎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破了沿儿的水缸,便跑到那里,又吭哧吭哧地将水缸抬了过来。
柳沅淇看着卖货郎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卖货郎将水缸放在几人面前,又抬起自己的酒坛,将酒尽数倒进水缸中。
经卖货郎这一番折腾,酒气肆意地弥散在四周的空气中。正如卖货郎所说,这酒气中既有草药的药香味,又有瓜果的甜香味。
顾中则抽了抽鼻子,道:“果然是好酒,哪怕只凭这酒,也值得上几锭黄金。”
话音未落,顾中则就将脸转向了柳沅淇,一脸期待的样子。
柳沅淇道:“怎么?你等着我来付钱?”
顾中则笑道:“我已答应了人家,现在老婆婆和小姑娘都在这里等着,你总不忍心叫我食言。”
梅行川见状也浅笑道:“顾兄从一开始许出去的,便是柳姑娘你荷包里的金子,他从来都是只爱花别人的钱,不爱花自己的钱。”
柳沅淇一边从荷包中掏出两个小小的金元宝,一边喃喃道:“只爱花别人的钱,不爱花自己的钱......看来你才该是那洹阳城中的首富才对。”
顾中则伸手来接柳沅淇手中的元宝,柳沅淇看见顾中则手指粗大的骨节,一时间想到了深海游鱼那粗大的鱼骨,便皱了皱眉,转而将元宝递给梅行川。
梅行川见到元宝,愣了一下,柳沅淇便伸出另一只手拉过梅行川的手腕,将元宝放在梅行川的手心里。
梅行川的手指比顾中则的要纤细两分,而且骨节与皮肉的搭配也可称得上是十分匀称。当手指触碰到梅行川掌心的时候,柳沅淇能够感受到那恰到好处的温度,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他干涩的掌纹。
梅行川接过金元宝,转身递给了卖货郎。
顾中则道:“虽然是他们给了你金子,可事情还得按照我说的来办。这两个人可不是我的东家,所以不要被他们吓着了。”
卖货郎将老妇和小孩都放在坛子里,接过金元宝,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坛子里面,埋在小孩的脚下,又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两块石头,也摆在坛子里面。
卖货郎挑起扁担,觉得两边差不多平衡了,便嘿嘿一笑,然后道:“你放心,我肯定把她们照顾好。我住在老虎村,离这里有点远,但是也不难找。以后你们若是想看这个婆婆和这个小孩,可以去老虎村找我,我姓柏,你们到了那里就说找老柏。”
顾中则道:“好,我们到时候就说找老柏。”
卖货郎挑着扁担朝来时的路走去。
卖货郎走出七八步时,顾中则又开口道:“你说等着钱来买米买油,可是这里的集市都没有了,你又能去哪里买东西呢?”
卖货郎回头,憨厚一笑,道:“我都有金子了,还怕买不到米面油吗?”
众人看着卖货郎离去后,便坐到了原本老妇和女童坐的长条木凳上。
顾中则将中间的位置让给柳沅淇,柳沅淇摇摇头,坐在了凳子的一侧。顾中则又伸手要将梅行川让到中间,可梅行川似乎像没看见似的,也径直坐在了凳子的另一层。于是顾中则只好坐在中间,柳沅淇与梅行川分别坐在两边。
半晌后,顾中则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梅行川道:“正巧,我也有一事想不明白。”
柳沅淇道:“我也有一件事想不通。”
顾中则道:“那我先听听你们想不通的事情。”
梅行川道:“那卖货郎走起路来好像很笨重的样子,可是你们瞧,他走过的泥土地上并没有脚印。”
顾中则与柳沅淇看了看四周泥土地,发现的确只有三排浅浅的脚印,是他们三人刚才留下的。
顾中则道:“抬着两大坛酒,还能不留下一丝痕迹,看来他的轻功远在你我之上。”
梅行川道:“而且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