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漪与问蔷循声回头,发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眼前。
龙星漪道:“阁下可是顾中则所说的那位司焱神医?”
司焱点点头,退后一步,向龙星漪与问蔷低头行礼,然后道:“不错,在下正是司焱,不过我并不是什么神医,只是凑巧研究了些草药罢了。”
龙星漪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来了?”
司焱道:“我与顾兄梅兄原本是同时下来的,只是他们两个人行动慢些......我常常顺着这崖壁爬上爬下,手脚总要比他们利落一些。”
龙星漪看了问蔷一眼,然后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司焱笑道:“我只听到你们两位要拔了别人的舌头,别的我可不曾听到,若是听到了,怕是连我的舌头也保不住了。”
问蔷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有气无力地反驳道:“就算听见了又能如何,偷偷听来的事情,就算说给人家听,人家也是不会信的。”
司焱的声音比顾中则与梅行川的都要低沉很多,如果说后者的声音像山涧中的流水,那司焱的声音更像是平静的海面上,从远处传来呼啸的风声。
司焱道:“姑娘还是不要动气,等身体痊愈了再来警告我也来得及。”
说罢,司焱环视四周,然后道:“顾兄说崖下有三位姑娘在此等候,还有一位在哪里?”
问蔷低头看着脚下,发现自己的米白色绣花鞋已经脏了,心中觉得不悦,便讪讪道:“还有一个坐在那边花丛中。”
司焱又仔仔细细将周围看了一圈,然后道:“花丛中并没有人。”
问蔷与龙星漪听到这话,都向花丛中看去,发现香蒲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龙星漪道:“她跑到哪去了?梅行川还叫我好好看着她呢。”
三人都将目光投向远处的花海,努力地搜寻着香蒲的踪迹。
就在此时,香蒲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是在找我吗?”
三人回头,发现香蒲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龙星漪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香蒲道:“我一直都在这附近,从来没有离开过,也许是龙姐姐你和问蔷姐姐聊天聊得太入迷,所以没注意到我从那边走到这里来......这位公子,是顾公子与梅公子的朋友么?”
司焱点头示意,然后道:“不错,我听说这位姑娘你也受了伤,怎么还到处乱跑呢?”
香蒲听了这话,用左手拿着花束,右手轻轻将裙角拉起,露出大半截雪白的小腿。
司焱等人看见那小腿上的伤口并没有扩大,只是鲜血凝固后,血痂的颜色变得黑红。
香蒲道:“我伤得不怎么严重,此刻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说不定公子随便给我开一副解毒的药,我服下去就能全好了。”
龙星漪看到香蒲如此轻浮的行为,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你怎么刚一见面就给他看你的伤口呢?”
香蒲眨了眨眼睛,道:“可他是大夫不是么?不看伤口怎么给我治伤呢?”
龙星漪道:“那也不能一上来就给他瞧......”
香蒲笑了,道:“可是既然早晚都要看,早看一会儿或是晚看一会儿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龙星漪道:“那也不应该在这野外就......总之这是于礼不合,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也不该就这样在外面袒露肌肤。”
香蒲笑得更开心了,仿佛龙星漪的话并不是对她说的一样。
香蒲轻声道:“可是问蔷姐姐的伤口一直都袒露着,她伤的地方不是更不适宜露出来么?难道你不把她看作好姑娘么?”
龙星漪觉得血气有些上涌,道:“她这衣服是被那怪物弄坏的,一路上走得急才没时间给她买一身新的,而且我总得随时看看她的伤口......”
香蒲道:“龙姐姐你不必解释这么多,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怕你误解我罢了。”
司焱看着眼前的两个姑娘你一眼我一语地相互辩驳着,顿时觉得招架不住,便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坐着的问蔷,道:“这位姑娘伤的地方离心脉不远,现下可有心悸的症状?”
问蔷道:“本来不觉得有,可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有点心悸了。”
司焱抬头看了看崖壁,看到顾中则与梅行川的身影缓缓下落,再过不久便能落到地面来,便从怀中掏出一条极为纤细的铜制锁链,比先前的铜链还细上五分。
司焱道:“顾兄与梅兄即刻便能下来,我们三人已商量好,一人背一位姑娘到这崖上去,这锁链的用法我也都细细地和他们讲过了,各位姑娘放心便是。”
说罢,司焱就将铜链一端递到问蔷眼前,问蔷看到这铜链上布满了钝钝的钩子。
问蔷抬起头,看着司焱,道:“我?你要背我上去?”
司焱道:“怎么,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