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弹你一定要带着。”
k不由分说地把一箱子弹搬到巴黎之花上,认真道:“你对付柯里昂的时候子弹简直不要命似的撒,火力压制是需要大量资源的。”
莫如心看着那箱子弹,心想到:玩这么多年游戏,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的《恶魔事件薄》对她来说就是无限子弹破解版,毫无压力。
感谢风灵月影,感谢纸片神。
莫如心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帮忙把子弹箱推的更里一点。
k又转头对易璆鸣说:“你放心吧,光荣社团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怎么说我也是加布塞尔的元老。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易璆鸣也点了点头。
那些压在他背上的过去以一种糟糕的方式结束,他的心底悄悄升起一丝让人愧疚的轻松感。
但起码,不必夜夜噩梦了。
彻底痊愈的盖洛普也跟着送行。
易璆鸣决定彻底离开光荣社团,他则要跟着安离开圣利斯德,当一个快乐的农夫。
纵然现在的科技发达到近乎恐怖,但时光和环境总会冲淡感情。那种几乎要斩断联系的预感在他心中久久盘旋。
而今一别,或许就是永远。
想到这,盖洛普的像素眼睛里难得的流露出了悲伤。他紧紧的抱住易璆鸣,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让这种悲伤化入无言中。
“我本来打算请你们吃顿饭的。”k耸了耸肩,“但你们也看到了酒吧现在的样子……”
莫如心没应答,她只是走到k的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
相比于一餐答谢宴,还是一个拥抱更实在一些。
k愣在了原地。这个拥抱很轻,但却很柔软,很温暖。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愣了几秒后,k犹疑的伸出手,缓缓的抱住了莫如心。
天空上,盗贼穿戴着小型喷气式飞翼,在天空上流星般划过,警局的悬浮车在他身后紧追猛赶,警笛声尖叫刺耳。
但这一切与地上无关,大家都静静地沉浸在科技之城难得一见的温暖里。
拥抱过后,莫如心和易璆鸣都转身离开,径直上了车。
就算再恋恋不舍,就算再美好,“电影故事”都要有个结局。
A21沿着空中道路,规规矩矩的按照《空中行驶法》奔驰。
听说最近军方有意插手圣利斯德的管控,基于形式主义的传统,警局抓交通比以往更紧。
贫民区更甚。
易璆鸣习惯低调行事,不愿意引起别人注意,车速都降了不少。
莫如心也安静的向后倚在椅子上,“你上次想去的地方在哪?现在没事了,我们可以去了。”
她淡淡道:“前几天我们被追杀,我记得你在金叶子商场说了要去哪,但是被杀手打断了。”
“你...你都记得?”易璆鸣的声音带着些微不可察的雀跃。
他以为莫如心肯定不会记得这些,就算记得了也不见得有多在意....
易璆鸣接着说:“是附近的一个海湾。”
那大概是全圣利斯德唯一干净的地方了。只不过地处贫民区腹地,没人愿意前往。
有钱人更喜欢自己家的私人海滩,中层的更喜欢全息模拟的出来的逼真海岸。剩下的穷人......强迫剩下的穷人去关心海湾实在是太冠冕堂皇了些。
易璆鸣调转方向,车子平稳的驶向另一个方向。
“我以前经常隔着这个水湾遥望圣利斯德。看着对面繁华的大厦,炫彩的灯光。还有电视机里的各种宣传,我一直以为圣利斯德是个没有烦恼的乌托邦...”
易璆鸣顿了顿,莫如心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然而这个城市就是罪犯和阶级霸凌的摇篮,美好只是幻梦。
易璆鸣自嘲的笑了笑,“把人生的幻想寄托在城市上,很愚蠢吧。”
“不会……”莫如心轻声道:“我十八岁以前,以为我的人生像卡通片一样完美,母亲,亲人,还有和善的朋友……但十八岁之后,我才痛苦发现一切都很糟糕。”
莫如心把车窗拉开望向窗外,涌进来的风把她的头发吹散,像是暗红色的烟花。
她的声音蕴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痛苦,就像盖在几十床棉被下缓慢腐烂的伤口,莫如心说到:“但是人生好长好长,十八岁,二十岁,三十岁都不是终点——城市也一样。”
完全是下意识的,易璆鸣盯着在他眼前晃动的红色发丝。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缓缓在他心尖缓缓流淌,给注入了一丝力量,带他走出了那自我怀疑的苦河。
在这座城里,他麻木着,孤独着。没人问他愿不愿意当一个黑手党,喜不喜欢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权利和金钱是很迷人,但社团内互相谋害,仇视的副作用又让他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