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谧没想到这立后大典如此匆忙,甚至都未曾昭告天下,这大典也是能多简单就多简单,这还是慕容氏自己要求的。
只用了两天便将大典布置好,也就是从她的朝服开始做起那日。
看来是迫不及待要让慕容灵坐上皇后之位,然后共享这大好江山。
可温巡和齐立又怎么会答应,张氏一族覆灭,该轮到这慕容氏,澹台谧觉得心痛。
只为了地位和权力,就能让人自相残杀,分崩离析。
人心真是可怕。
立后大典要到正午时分,澹台谧作为皇朝除了太后和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要为新皇后在床榻前系上祈福牌。
温巡不知道怎么找到她的,硬是要陪着她一起去,思澜不满在一旁嘟嘟囔囔的,挽着澹台谧的手不放。
“皇兄为何不去找其他官臣,我和阿谧姐姐还有好多话要说,都是女儿家的小秘密,你一个大男人听不得。”
温巡轻嗤一声,握着澹台谧的那只手又收紧一些,“小丫头,去找你的玩伴,别来烦我们。”
思澜是一句也不让,“我最喜欢的就是阿谧姐姐,可惜嫁给皇兄了,所以我就来烦你,谁让你娶了我的阿谧姐姐。”
“对啊,她就是嫁给我了,不然你娶她吗?”温巡这会儿说话放松了不少,明明是对着思澜说的,可澹台谧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吵的头晕,终于到了皇后梳妆的地方,她连忙挣开两个人的手。
“好了好了,我要进去了,你们安分一点吧。”
梳妆的婢女们端着东西进进出出,澹台谧自觉避开她们走,一进去就看见太后穿着朝服端坐在主位上,脂粉难掩她的面容憔悴。
也是,日日都服用少量的软筋散,又失了孩子,哪还有精气神呢?换了她怕是要当即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参见太后。”澹台谧向她行礼,太后看见她时眼睛忽然都亮了不少,温柔的朝她勾了勾手。
“珹王妃,快坐到哀家身边来。”
澹台谧听话的坐到她身旁,一个婢女给她端上茶来,许久没有喝水,刚才还在马车上吃了几块桂花糕,澹台谧端起来就喝。
“哀家最近得了几本诗歌,我想着哪日和你一起研读,你刚好就来了。”正说话间她掩唇咳了几声,两个人又继续聊着。
“和珹王关系如何,他没有欺负你吧。”
澹台谧摇摇头,“殿下对我很好。”
这不是假话,温巡确实对她就如同夫君对待娘子那般好,让她竟渐渐适应了做王妃的日子。
“那就好,你们要多维系维系感情,总归不是坏事。”
太后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真是一副极好的面貌,哀家看见你就像起自己还是女儿家的样子。”
可锦昭今年不过也才二十五岁,可是眼角的细纹倒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人,还有那藏不住的憔悴与悲伤。
“太后依旧貌美,不必多思。”
她听了这话弯唇笑笑,看了看侧殿忙碌的人,额角轻抽两下,“珹王妃,去见见我们的皇后吧,她可是个活泼的孩子。”
澹台谧闻言点点头,微微福礼后朝着侧殿走去,只看见中间着凤袍的女子被婢女们团团围住,又是戴风冠又是上妆的。
看着就折腾人。
慕容灵忽然察觉到什么,转过身便看见一身朝服的澹台谧,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才脆声开口。
“是珹王妃吗?”
澹台谧微微怔神,似乎是没想到慕容灵知道她是谁,然后略略点头,向她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
慕容灵在夹缝中摆了摆手,然后被婢女转回去描花钿,只能趁机说一句,“不必拜我,不要向我行礼,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行礼。”
周围的人还是忙来忙去,而澹台谧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不动,只呆呆的看着慕容灵上好妆。
一身正红色金绣凤纹珍珠凤袍,配上看着就华贵复杂的凤冠,眉心的牡丹花钿端庄大气,慕容灵倒是撑得起这一身打扮。
她是个美人,骨子里像是带着一股倔劲一样,不像娇花,却像一颗挺拔的翠竹,眉眼间的英气藏不住。
“我是慕容灵,我该如何称呼珹王妃。”
澹台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是如何认出我是珹王妃的。”
慕容灵看着她那张举世无双的美人脸,弯唇笑了笑,“见过珹王妃美貌的那些人,早就将你的画像传遍大齐了,可我觉得那画像没有画出你半分美貌,今日得见真人,我也算如愿以偿了。”
“当真是美的天下无双。”
慕容灵说话总是直视着澹台谧的眼睛,不带半分虚假,不掺杂一点恭维。
“多谢皇后,我叫澹台谧。”她把刚才的问题也一并回答了。
“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