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身着绣着绿色叶纹的阳雪宗弟子身后,期望着得到仙师的庇佑,但好景不长,人群中,被控制的百姓,越来越多。
薛遥知呢喃:“是……魔……”
薛遥知曾不止一次接触过钟离寂的魔气,再加之现在她有了一些灵力,自然也能感知到在这湄水城里,几乎无处不在的魔气。
怎么,会这样呢?魔界不是还在被封印着吗?会是钟离寂在搞事情吗?可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想做什么?
容朝的声音倏的传来:“薛遥知!躲开!”
薛遥知猝然回神,容朝便已经将她扑到一边,一柄尖锐的长枪,自那扇门的缝隙中刺来。
薛遥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这时候走什么神!你差点就被扎死了知不知道啊!”容朝微微拔高了声音。
薛遥知深呼吸一口气,问他:“现在怎么办?”
容朝哪里知道怎么办,只不过……
“我觉得我爹,不在花城。”容朝艰难的说道:“他肯定是对湄水城会发生的事,提前听到了风声,所以想把我们送走……我估计前两天困住我的那伙人,就是我爹派过来的。”
容朝的声音沉了下来:“而我爹肯定不会离开,因为阿娘在这里,他的一切都在这里。”
“我要去找我爹。”
容朝已经失去了他的阿娘了,他不能再失去他爹。
“那我们现在先去容府,如果义父不在容府,就一定是在毓山的山庄里。”薛遥知飞快的扫了一眼这间店铺,她说:“我们从后面的窗户走。”
容朝拉住薛遥知:“等等。”
这是一间绸缎铺,他扯了干净的布条来,找了干净的水浸湿,帮她将额头溢出顺着脸颊蜿蜒留下血迹擦干净。
薛遥知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递给容朝:“快一点。”
“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些?”容朝将止血药粉小心的倒在她的额头上。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一直都很危险。”药粉落在额头磕破的伤口上,疼得薛遥知眉头紧锁。
容朝将新扯的布条绕着她的额头围了两圈,便算是包扎好了,两人正打算离开,便忽然在柜台后,看见了正瑟瑟发抖的铺子老板。
两人对视一眼,容朝将老板扯出来,厉声问他:“湄水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板已经被吓傻了,被容朝扯着领子晃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惨白着脸,两股战战:“魔,魔种……外面都是魔种!好多人都疯了!”
在黎明尚未到来的时候,湄水城里忽然出现了一批身着黑衣的修士大开杀戒,且不知名的黑色气体,萦绕在湄水城的每一寸角落。
有散修认出了,那是魔气。那么这些黑衣修士,必然就是魔种!
在散修指认黑衣修士都是魔种的那一刻,湄水城便彻底乱了,无数的百姓死在黎明之前,朝阳升起之时,有被魔气控制的百姓,开始自相残杀。哪怕阳雪宗很快派了修士前来,也于事无补。
薛遥知不解:“那义父是如何未卜先知,让我们离开的?”
如果不是昨天薛遥知在蜜山上陪伤心欲绝的容朝待了一个晚上,恐怕昨天他们就已经被送到了花城。
“见到我爹就知道了。”容朝说:“我们快走。”
薛遥知点点头。
那老板却抱住容朝的大腿,扑通一下跪下:“求求你们!也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死在这里!”
“放开!”容朝皱眉。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老板黑色的瞳孔不断的放大,他重复的呢喃着:“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不好!
薛遥知反应过来,抄起一旁的布匹便朝着被魔气控制的老板砸了上去。
老板暴怒,朝着薛遥知扑了上去。
薛遥知敏捷的避开,他便撞到了摆放绸缎的桌面上,因为用的力气太大,竟是生生的将那实木桌面撞翻。
老板还未来得及起身,容朝便与他扭打在了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薛遥知来不及多想,便将一个花瓶恶狠狠的砸在了那老板的后脑勺上,“砰”的一声,花瓶碎裂,那老板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我们快走。”薛遥知扔掉碎裂的花瓶,往里侧的窗户跑。
容朝跟上,而在地上的老板却艰难的爬起来,再度拉扯上的容朝。
容朝回首,双眸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色,他揪住那老板的衣领,不断的逼退那老板,然后将他死死地按在了桌面朝下、断掉的桌腿之上。
断裂的豁口锋利至极,他的力气又大,竟是硬生生将那老板的整个腹部刺穿,老板瞪大了眼,瞳孔涣散。
滚烫的鲜血溅了容朝一脸。
容朝猝然回神,下意识的朝着薛遥知看去,她半个身子已经在窗户外,回首看着他,她似乎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