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得颠簸,容朝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颠醒了,他睁开眼,对着驾驶着马车的容安说道:“容安,你慢点啊,本少爷差点没让你颠出马车去。”
容安似乎在专心赶车,并没有听到容朝的声音,马车的车轮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车身一个猛地颠簸,直接让容朝往前一扑,险些扑出去。
薛遥知眼疾手快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他,她鄙夷的说:“你怎么回事啊,坐都坐不稳了。”
“你稳,你别扒着马车啊。”容朝直接就近坐到了她旁边,反正睡也睡不好了,他伸手:“包子呢,我要吃。”
“吃什么吃,就这么点距离,没一会儿就到了,等你挨完骂再吃。”薛遥知坐着没动。
容朝纳闷道:“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要训我就算了,干嘛还非得带上你,存心让你看我笑话呢。”
“可能因为我毕竟是你阿姐吧。”薛遥知随口说道。
容朝“呵”了一声:“真把你当我阿姐了?我可没你这么个姐姐。”
容朝说着,伸手去翻马车小几下的抽屉,薛遥知把包子放在那里。结果包子没翻出来,反而翻出了一个包袱,他皱眉打开,便见里面是几件他的衣裳,还有一些细软。
容朝的手顿住:“我的行李怎么会收拾在这里?”
与此同时,薛遥知不解的声音传来:“不是说要去毓山的山庄吗?都已经走过了啊。”
容安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从外面传来:“少爷,薛姑娘,老爷现在不在山庄,在花城呢。”
“我爹去花城做什么?”容朝问。
容安回答:“您去了就知晓了。”
话音未落,容安挥舞马鞭的力道更大,拖车的两匹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疯了一样的往前跑,掠过一片嘈杂声的湄水城,往花城奔去。
薛遥知莫名的有些不安,她说:“湄水城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在催催催,现在又这么着急,容安你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容朝也觉得不对劲了,他将包袱塞回去,掀开马车帘问道。
容安没说话,只专心的赶着马车。
一定是出事了!怪不得,怪不得昨天容老爷就在催他们了……
薛遥知探出头去,对容安说道:“快停车!我要回去!”
“我不走,我才刚回家,去什么花城?”容朝也皱眉说道:“容安,赶紧调转车头回去!”
“你再不调转车头,我就跳车了啊!”容朝威胁道。
容安百忙之中说道:“您不会跳的。”
容朝一噎,薛遥知沉着脸说道:“我要抢缰绳了。”
“少爷,薛姑娘,属下也只是奉命办事,老爷让属下一定要护送你们去花城!”容安这才不得不说道:“待二位去了花城,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爷在那里等你们呢!”
薛遥知和容朝对视一眼,他们都对容安的话持怀疑态度,容朝按捺不住,刚想有动作的时候,便见拉车的两匹像是忽然撞上了什么一样。
因为速度太快,两匹马儿被撞得口鼻流血,横卧着摔倒在地,马车跟着倾倒,薛遥知三人被压在了马车中。
容朝最先爬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转过身去将薛遥知拽出来。薛遥知比较倒霉,摔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额头,好在伤口不深,血流得也不多,被容朝拽出来的时候她还懵着。
远处似乎有几个身着黑衣的修士在不断逼近。
容安也爬了出来,他脸色惨白:“少爷快跑!”
无需靠近,容朝便能感知到他们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然而前面的路已经被结界挡住,他们目前也只能先回湄水城了。
容朝拉着薛遥知就跑,然而那几个修士的速度比他们更快,已经追到了他们的身后,容安站在原地没有动,提着剑迎了上去。
“容安!”容朝的脚步倏的顿住。
薛遥知反应过来,她不忍再看那血腥的一幕,反手拉过容朝,带着他继续往前跑去。
或许是容安用生命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又或许是那几个修士喜欢逗弄濒死的蝼蚁,他们跑进湄水城时,那几个修士就没有再追上来了。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湄水城里已经乱作一团,守城的士兵黑色的瞳孔几乎已经完全覆盖了整只眼球,他们举着尖锐的长枪,不由分说的朝着薛遥知和容朝扎过去。
容朝侧身避开,刚要反抗,薛遥知便拽着他灵巧的往长枪间的空隙钻过去,推开一家就近店铺摇摇欲坠的门,躲了进去。
薛遥知堵着摇摇欲坠的门,容朝跑去一边搬来重物堵住门口。她的目光透过那扇破破的门往外看,湄水城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祥和,许多被控制的百姓彼此之间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还有不知从何而来,身着黑衣的修士满身杀气,几乎是见人就杀。
百姓们争先恐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