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燃不敢,只说实情。”
“好啊,你说吧,本官也行听听你如何巧言令色免了这刑罚。”
“大人。”崔燃语气生硬,“其一,我们昨日并不知晓大人身份,皆因那小酒馆是犯罪场所,衙门安排行动亦在情理之中,至于大人,恕我直言,您既然是大理寺少卿自然知晓衙门办案,百姓理当配合的道理,可您和您的友人非但不配合反而横加阻拦,我们不得已采取强制措施,这是爆发冲突的原因。”
崔燃这一席话听得梅友良冷汗津津。
这丫头是真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急着投胎想死啊。
燕琛双眸一眯:“哦,如此说来,此事都要怪本官了?”
“大——”“当然不。”
梅友良正欲告罪,又听崔燃道:“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治我们的罪。”
“此话怎讲。”
“大人您是堂堂的大理寺少卿,那么大的官儿,但凡您老掏出腰牌,吓我们也被吓死了,可您只拿出私印,这说明大人您只想验明正身,证明自己与此案无关罢了。若您真要办我们早拿大理寺腰牌了。”崔燃腆着笑。
梅友良和银浪都用诧异的眼光看向崔燃。
乖乖,崔捕头这是被下降投了吗?他们没看错吧,崔捕头在对燕琛笑?
论长相,崔燃那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只是这些年捉凶办案没空打扮自己,可美人总归是美人,无论如何笑起来都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
崔燃对上二人视线,眨了下眼。她是耿直但她不傻,拿鸡蛋撞石头那不是作死吗,连圣人都说那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过了眼前的坎儿再说吧。
梅友良和银浪会意,立马借着崔燃的话头往下说,净是些阿谀奉承的话。
不知何故,燕琛望着崔燃笑脸出了会儿神,然后摆手示意让那二位住嘴,对崔燃道:“小聪明。”
崔燃也不搭茬,反正以后不会有交集的,拍了马屁又如何,何况她并不喜欢拍人马屁。
“都起来吧。”燕琛道。
“谢大人。”
众人起身,捕快小六子风风火火冲进来,一见昨日的嫌疑犯端坐唐中,也是一愣,梅友良解释,“这位是大理寺少卿燕琛,燕大人。”
燕琛大名如雷贯耳,小六子自然知道,当即看向燕琛的目光里多了许多羡慕崇敬之情,抱拳作揖,道了声燕大人。
梅友良问他何事如此惊慌,小六子说他们抓到盗墓贼了。
众人一听又惊又喜,崔燃上前问小六子怎么回事,小六子很得意道:“昨晚上您和银头儿押解犯人回府,我们负责处理善后,在一间客房里,我发现有一男一女形色诡异,观察到那女子手腕上的玉镯与丢失的古董极为相似,所以就留了个心眼,和章贡暗中跟踪,果然发现了她们的老巢。”
“章贡呢?”崔燃问。
“还在原地蹲点儿,我回来叫兄弟们。”
“那古董呢?”梅友良问。
“古董都在,还有许多我们名册上没有的。”
梅友良高兴地直搓手,“真是太好了!”
又看到堂上的燕琛,梅友良顿了下,小心道:“那个那个不知燕大人对此案可有指点?”
“这是梅大人的案子,燕某哪有插手的道理,我此番前来是为私事。”
“既然如此,下官便不客气了。” 遂下令,“崔燃银浪你们带人去将那帮偷到古董的小贼统统给我抓回来,记住,不许破坏古董。”
“明白!”
燕琛从案几后面出来,梅友良发现他手上的伤,不由一惊,“燕大人受伤了?可是狱中被老鼠咬的?”
燕琛低头睨了眼手上的伤,又看向崔燃,果不其然,崔燃也再看他。
燕琛道:“是啊,老鼠咬的。”
“这可不得了,来人快去请大夫。”
“不必了。”
“不行不行,这老鼠身上病气颇多,大人回头被感染了去可不得了。”
“梅大人言重了,咬我的这只小老鼠脾气是暴了些,至于病吗,应当是没有的。”说着他下意识看了下崔燃,在见崔燃脖颈耳根涨红,分明是气得。
梅友良瞧出二人之间端倪,别有意味的哦了声,对崔燃道:“崔捕头,你留下来亲自给燕大人包扎伤口吧。”
崔燃震惊,“不是,我不是去抓盗墓贼吗?”
“你不用去了,有银浪他们就够了。”
银浪点头称道:“对对对,那种小毛贼有我们就够了,头儿你留下好好给我男神包扎吧。”说罢,一溜烟跑没影儿。
见银浪离开,梅友良瘙了瘙脸颊,也道:“那个那个本官也有事情要处理,就先不打扰了,燕大人请自便,有事吩咐崔捕头就是了。”
燕琛颔首。
“不是,你们……”崔燃看着这帮不讲义气的家伙,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