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怀疑道:“那可是你亲女儿,你怎舍得将她关进锁妖塔。”
“唉,你们有所不知。小女她虽得上天眷顾起死回生,不想却患了失心疯,整日胡言乱语,还伤及同门弟子,我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啊。”提及此事,胥衡英神情悲恸不忍,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张伏青和明吉法师面面相觑,连忙上前安慰道:“掌门莫要伤心,佛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既然她身惹尘埃,那老衲自不会坐视不管。”
“就是,我们昆仑也不会袖手旁观。”
胥衡英用衣角擦了擦眼泪,感慨道:“若是五派还都在,小女一定就有救了。”
“咳,燕山那个老家伙闭关修炼了,代掌门又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成不了事。我和明吉心系华山,听闻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既是风尘仆仆,还望各位法师不嫌社寒,上山住上一晚。”胥衡英低下头请道。
“盛情难却啊胥掌门,那我等就上山休整一晚。”
见昆仑派选择留下,华光派也立即跟上。
“多谢胥掌门。”
“哪里,小辈应该做的。”
胥衡英低着头倒是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跟在一行人后面,抬眸净是狠意。
石阶两旁的山上有竹林窸窣声,声音跟着山风消失在林间。
入夜后,山上温度渐冷,寒风将山腰薄雾吹散。山腰的灯火晚膳前还亮了过半,眼下只有大殿的门窗透着点点昏黄。
山顶浓雾笼罩,一座高塔与夜空融为一色,塔尖如针刺破云霄,月光如瀑倾泻在塔顶。塔下坐落着四神兽雕像,各居高塔东南西北处。
高塔中间有一个小窗虚掩着,隔着窗隙入眼是一盏燃烧的烛台,有风进来,受惊的烛火乱舞,明亮的房间闪烁过昏暗。
脚步声踩踏在木板上发出沉重声响,来人走到漏风处将窗户放下。
“真冷啊。”
守塔弟子正打着盹,被风吹醒打了个哆嗦。
山风宛如孩童呜咽,塔门上的铃铛被摇晃个不停,持续叮铃。
“喂,大白听到了吗?我饿了我要吃饭。”
门口刚坐下来休息的弟子听到声音翻了一个白眼,骂道:“有病,三更半夜我上哪给你找吃的。”
听不到回应铃铛声持续响彻,他无奈又爬起来拿起传声耳说道:“胥无期你消停点,再忍个两个时辰就有早膳吃了,还有我叫松白。”
“两个时辰?我会饿死的。”
“那你就饿死吧。”松白放下传声耳,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好狠的心啊。”胥无期还想卖惨说了几句发现对方已经不理他了。
切,居然挂了。
胥无期光着脚走回桌案,跪立在前提笔书写道:
第三十二天,醒来肚饿,欲索充饥之食,大白拒曰:“再候三时可用早膳”,真乃令人寒心。
写完将纸张放在一旁地上等待墨迹晾干,未了她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掀开至未完之处的空白提笔续写。
门外有人经过停下,胥无期谨慎地站起来,手拿烛台蹑手蹑脚接近门关。
“嘘~”她试探着发出声响。
很快门外传来了两声“嘘”响。
暗号正确,胥无期开门一看是住在她对门的疯女人。
“大红姐你怎么来了?”
大红姐大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布袋子递给胥无期。
“饿……吃的……”
胥无期打开布袋子发现是里面装着一些果干,她顿时泪流满面道:“谢谢大红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吃的……换、换故事。”大红姐有些腼腆,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房间里的书桌。
“你要听哪一本?”
显然这样的交易不是第一次了,胥无期十分熟练地将大红姐拉进房间关上房门。
她头也不回,自然没有看见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的黑影。
大红姐红扑扑地脸蛋傻笑着说:“男……男新娘。”
胥无期引她走到桌案边坐下,放下烛台,在一旁纷乱的地上翻找了一会总算找到她说的那本。
“咳咳。”胥无期清了清嗓子,压低声调道:“书说上回,那书生自从嫁给大将军,那府上是夜夜花开满春庭……”
大红姐捂住脸蛋,目不转睛地盯着烛火,虽说害羞倒还听得格外认真。
隐隐透光的窗外,有人伫立在塔檐上站着。
塔檐很窄,由青石瓦片搭盖,长年风吹雨淋后长出了不少青苔。他稳步走到窗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屋内的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本,时而发笑时而娇声慢语,风声盖过了她们的说话声,凌穆听不太清楚。
他站起绕到另一侧,这间窗户没关,应该是那位大红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