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掌门之女胥无期死而复生了,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妖邪志怪、阴谋猜测在江湖上流传。
酒肆不大,三两张桌子坐满了人。浊酒伴着咸肉下肚,锻金堂刀客喝到兴起,聊着最近江湖八卦奇闻。
说到胥无期复活,他们环顾四下,店内除了他们锻金堂的人还有另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一身黑衣,头戴箬笠,低头专注吃着面前的一盘木须酥。
小个子见有人,只好低声道:“这事可真是邪门得紧!”
“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华山当学工,据说下葬那天双日凌空,妖风阵阵,只听嘣的一声,有只白狐发疯似的一头撞死在棺材上。众人吓坏了不敢去碰,她爹胆子大,拎着白狐狸丢到胥无期的坟坑里。刚扔进去就听见嘭嘭嘭!竟然是胥无期在里面拍棺材板呢!”
一声闷雷响彻,吓得几个人中最胆小的老鼠耳脸色一变吱哇乱叫。
“鬼叫什么,这世上哪有鬼,我看你有这嘴皮子不如去说书。”
男刀客长得人高马大,酒杯“啪嗒”一声盖在桌上。见他发话,老鼠耳不敢出声,小个子站起来恭敬地给他倒上酒。
“骆老大你怎么看?”
“我看呐,那女的根本就没死,这就是华山骗人的伎俩。”
“谁不知道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华山根本就招不到弟子,怕不是没钱了又想造声势招人。”
几人纷纷附和,认为大哥所言有理。
黑衣男子起身结了账,把没吃完的木须酥打包装在腰间系带。出去一看,外面乌云密布,怕是要有场大雨。
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去见见传闻中的女妖。
华山巍峨高耸,云雾缭绕。胥无期所在的华山派位于半山腰,这里常年清净幽寂适合修境,然而今天山脚下却格外热闹。
“你怎在此?”白发老者喘着气扶着腰,手里拿着拂尘颤颤巍巍指着台阶上站着的黄袍僧人。
“怪也,此处乃华山而非玉华山,我华光弟子为何在此还需要跟昆仑派申论禀报吗?”
守门弟子起初见人来还无奈想道,这个月也不知道第几波了,来的都自称什么大师,结果连五行八卦阵都看不懂。胥无期身上的妖邪没被驱除,这山下的门槛倒是踏破了一层皮。
一听到昆仑派和华光派他顿时精神抖擞吓出一身冷汗,这两个门派他哪个都得罪不起。见劝不动,连忙唤来腿脚快的传信弟子,叫他赶紧通报掌门。
男人华发早生,一身素净白衣,盘腿坐在大殿菖蒲上,此人正是华山掌门胥衡英。
传信弟子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说山脚下昆仑与华光登门造访。
胥衡英睁开眼睛,眼皮的沟壑宽阔而又沉重,耷拉在眉眼显得双眼无神。
“可说了来意?”
“禀掌门,说是要给胥小姐做法事驱邪。”
听到来意后胥衡英瞬间清明,这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该来的也来凑热闹。
他原地支棱站起身,拿起灿阳剑打量一番又放了回去。
“胥无期最近在锁妖塔有什么动静吗?”
传信弟子左瞟右瞥,这总不能是在问他吧。
“如往日一样,昼伏夜出、捉摸不透。”
声音是从殿内上方传来的,传信弟子仰着脖子伸头去看也没看见半个人影。
“继续看着,有什么异常再来禀报。”
“是。”
传信弟子收回脖子,低头就看见胥衡英正看着自己,嘴角若有似无地笑着。
“看到了什么?”
“禀、禀掌门,弟子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胥衡英给人的气场不怒自威,他背手收回目光,敛去了笑容。
“那就管好你的嘴。”
昆仑和华光还在为道佛两派在做法上谁更厉害,就听见一声“掌门到——”胥衡英从山阶快步下来。
“法师们远道而来,胥某有失远迎啊。”
为首的法师身穿紫红三衣,手捻佛珠合手念道:“阿弥陀佛,贫僧是华光第六代法师法号明吉,许久未见,掌门最近可好?”
“多谢明吉法师挂念,在下一切都好。”胥衡英合手鞠躬道。
“一切都好,那贫僧自然不会来了。”
“对啊,胥衡英你那被妖邪附身的女儿呢。我们昆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决你的燃眉之急的。”白发老道说话倒不含蓄,将此行的来意全部告知。
“明吉法师,伏青道长,你们来晚了一步。”
“此话怎讲?”
“我已将小女关进锁妖塔了。”
张伏青和明吉法师脸色一变,“什么?”
世人皆知锁妖塔只进不出,塔里关着的都是妖邪上身后疯癫成魔、罪大恶极之人。
张伏青以为胥衡英在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