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后领头出来两位太监,服饰打眼望去相似,细看又有不同。
其中一个比另一个看着年长,但精气神要好很多,身后还跟着人抬着轿子和宫女等。
门口的士兵看到来人忙迎上去:“德全公公怎么大晚上的出来了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这位又是?”
侍卫面上媚笑着心里犯嘀咕已到亥时,这皇上身边大太监不去伺候皇上跑来宫门口。
“瞎了你的眼,这是我师父,去去去别挡路,杂家是来接人的。”德全不耐烦挥了挥手。
出了朱雀门,德全抬眼看到君攸宁时脑子嗡的一下,细看发现还被人拿刀子抵着,顿时惊叫一声:“快,拿下,拿下那个人。”
前来迎他们的禁军转头前去卸了崔忠的刀,崔忠眉心一蹙没有反抗,任由禁军将自己按倒在地,对视间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茫然。
德胜一看快走几步跪下高呼:“老奴奉太上皇口谕来接公主回宫。”紧随其后的德全及其宫人连忙下跪。
君攸宁挑了挑眉,随意摆手道:“都起来吧,只是德全公公怎么知道我来了?。”
德全听到这话眉心一跳抬眼看了看前方的德胜,德胜笑着接话:“太上皇自会告诉公主的。”示意身后的宫女将披风拿过来。
君攸宁看着德胜说道:“这人是来求医的不过应该还需先去见父皇,所以还需公公派人带他去找父皇。另外还请派一位太医快马前往永宁寺,我的奶娘日前落水,今早咯血昏迷。病情稳住后还请连夜送她回家,应当还能赶上这个除夕夜。”
奶娘昏迷中念叨自己想回家,她也不想强留,左右不是属于自己的。
德胜点头道:“早已派人去了,估计快到了。”
君攸宁眼底划过一丝探究,眼角带上一抹笑意:“辛苦皇祖父和公公了,我这就与公公去拜见皇祖父。”
说完看向从刚才就愣神的崔忠,禁军放开后他从地上爬起,看着君攸宁脸上一片茫然夹杂着一丝心虚。
“还不快去。对了,那颗糖没毒。”君攸宁语带笑意看向崔忠。
看着德全已转身准备引路,想来事关军事又是夜晚德全带着最是稳妥。
发现崔忠准备将马车里的少年背着前去,君攸宁出声:“要不你先把你家少爷给我,先去救治事后你再带回去。”
崔忠未有过多犹豫,弯腰将人放入轿中放好转身对君攸宁行抱拳礼便准备急忙跟上前方的德全。
“等等,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呢?”君攸宁突然想起问道。
崔忠躬身回:“容与,迟容与。我家将军说出自君子尚容与,小人守竞危。”
轿子很大,两个小孩坐绰绰有余,崔忠没有将迟容与放在坐垫上,而是让其半躺靠着坐箱防止滑落。
君攸宁上轿后一看也随着坐在了轿底,半靠着木板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并不了解这位太上皇,也就是乾朝开国皇帝--昭武帝君洲成。
寻常人不敢议论天家,市面上流通的书籍更是鲜少描写。
君攸宁只知道昭武帝一生戎马,平定数年的前朝□□,传位于嫡长子怀文帝君景濯后不问朝政。
怀文帝在位年间大大修复了乾朝初期因战乱遗留的历史问题,但怀文帝仅在位五年就因病去世。
其嫡次子灵哀帝君韶少年登基,沉迷酒色喜食丹药,隐隐被宦官把持朝政,在位三年后死于龙床之上。
在宦官企图扶持怀文帝幼子上位时,昭武帝突然下旨自己的第三子君子儒,也就是当今圣上嘉仁帝登基,并下令斩杀灵哀帝时期太监管事德兴、副管事等多人。
轿内思绪纷飞,轿外也是人心各异。
“哎,你听过这位公主吗,我怎么听都没听过,该不会是私生女吧。”
最后拿着宫灯的小宫女趁无人注意,碰了碰旁边的小姐妹低声问道,稚嫩的脸上带着隐秘的兴奋。
旁边的宫女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当今陛下就只有皇后一位后妃,平时如何对的皇后,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怎么可能有私生女。”
“这倒也是,那这公主怎么突然出现了?”
“你今年才入宫自然不知道,我听最初入宫的姐妹说过这个乾安公主,好像未到满月就被送走了。之后皇后也去行宫修养,直到怀了三皇子殿下才回宫。所以大家都猜测是当时皇后与皇上吵架,这位公主被殃及池鱼了。”
“君心难测啊,亲姑娘说送走就送走”小宫女一脸的看破红尘。
“这个确实,毕竟这位公主出生就得封号,还含国号。当时奴才们争着去伺候呢,还不是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无人敢提了。行了,这都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少说话多做事。”
小姐妹同样一脸的看破红尘,两人同时闭嘴不言。
奴才们胡乱猜测,无人注意离去引路的德全公公面色发白,脚步虚浮。
德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