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表情变化是什么意思,只得说,“他说等娘亲醒了就一齐去面见什么什么长老,还给我准备了早饭。”
“知道了。”
左织繁穿好自己的弟子服,牵着小小矮矮的崽子出门。
不怎么大的院子外堆满了厚厚的雪,看来雪下了一夜。
穿着雪白绣长生草无袖披的楼啸雪坐在石凳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兴许是无聊了盯着某处出神,束起来的长发洒落在肩头,脸颊被冻得有些红,更显得少年秀气的脸庞立体真实。
两人遥遥相望,又很快岔开眼神。
尴尬的情绪在两人之间弥散。
也是,他们两个昨天还是陌生人,左织繁还是胆大包天要杀他的歹毒恶人,一夜过去,两人就成了孩子的爹妈,属实突然,两个人都是水嫩嫩的黄花待嫁中,见了面只能相顾无言。
说不出一句话。
“爹爹。”
崽子像是看出来两个人的别扭,主动出击,抱着吃了一半的包子奔向冷面郎君爹爹,并回头招呼自己的美貌娘亲。
“听阿琼说,你要带我们去干什么?”
楼啸雪看崽子吃完了包子,让一旁的傀儡抱着她去喝点温好的牛乳,剩了左织繁在跟前,她还是那副狂妄魔族人惯有的混混语调,说。
“去找长老,把你与我之事说明白,还得向你的师父请示,把你从弟子舍搬来这里。”
“为什么要去找长老?”
“宗门规矩甚严,你我未经允许不能擅自同住,况且还要抚养阿琼。”
“你打算用什么说辞混过去?”
左织繁冷哼一声:“我一个外门弟子何德何能能搬来同首席大师兄的洞府同住,还带一孩子?拜托,我可还真的是黄花大闺女,虽然咱们魔族不大注重这个,但我到底是公主,我要面子的。”
不近女色的首席大师兄突然之间提出这种要求,怎么看怎么可疑,指不定要被把老底扒出来,被发现了她是魔族,狠狠拷打。
他指不定就是这个心思。
楼啸雪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
他凑过来时,左织繁闻到了淡淡的柑橘香气,眼见他那双乌沉沉的眼睛带着认真。
“大概……先这样说吧。”
他的想法如同泉水倾泻似的落入左织繁的脑海,眨眨眼,知道了他的想法。
左织繁嗤了一声,想笑出声,但看他的眼神又不敢,只得憋住了。
行吧,料想不到古族后裔、栖闻宗大师兄、冷面郎君楼啸雪编了个这样的故事来哄骗师长,真刺激。
“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保全你我之法。”楼啸雪见她一脸揶揄,不着痕迹的撇开视线,说:“总之,我们先这样吧。”
“哦。”她点头。
崽子喝完牛乳过来,楼啸雪抱起她就要出发,左织繁蔫蔫的跟在他们身后,回想着那个梦境。
嗯……真怪啊。
*
栖闻宗,望月峰主殿。
楼啸雪拜在栖闻宗望月峰的重雁道君座下,首徒,乃是整个栖闻宗的大师兄,一有要事,必先来请示他的师尊。
师尊不在,还有十位长老。
今日是望月峰上的早课,楼啸雪怀里抱着崽子,身后跟着美艳少女,在诸多同僚的注视下进了主殿。
来早课的同僚还是第一次见大师兄这副模样示人,穿得如此隆重的大师兄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干巴巴的崽子,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看起来灰扑扑但脸倒是漂亮的少女……像什么?像携家出游!
真是见了鬼了。
众人看师兄带着女子孩子入了内殿,都忍不住伸长了耳朵。
“你说什么?!”
内殿里,重雁道君不在,话事人是白符长老,此刻这位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拍桌而起。
楼啸雪朝前再拜,语气坚定:“我心慕左师妹已久,恳请师尊做主,令我二人结为道侣。”
在两人串好的故事里,左织繁原是某个乡下地方的单亲寡妇,因为楼啸雪负伤偶然来到,两人日久生情,立下了海誓山盟,虽然回到宗门,但相思之情难以忍受,情难自禁云云——通俗点就是被寄予厚望的弟子看上了单亲寡妇,单亲寡妇为他拜入山门,两人旧情复燃。
嗨呀,编故事还是男人会编,左织繁只是想仰天大笑而后冷笑,能当上长老的家伙都是人精,你这样的屁话他们能信才怪嘞。
“混账东西!”
躺在左织繁怀里的崽子瞧着白符,眼神不善,若是没心眼的娘亲现在低头看她,肯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想了想,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爷爷!”
白符看向那个孩子,眯了眯眼,见她虽然干巴巴的,但胜在可爱,想在孩子面前维持和善,问:“怎么啦?”
“你为什么要骂娘亲和小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