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谦还要进学,庄园内只留下孔元敬专注在统计产量的编纂并书写到奏折内,同时再挑选出一车外观上佳的红薯准备上京向元宋帝进献。
除了要定夺何人负责运送上京以及安排随行护兵人员之外,孔元敬早一步将奏折递上汴京,同时又飞鸽传书给汴京城里当官的两个弟子准备着互相接应行事。
就在孔元敬无暇顾及顾谦的时候,这嘉峪州城里有一股势力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日州学休沐,顾谦行至山下坐上马车准备去城中一处暗部驻地处理事项,由青羽赶着车马行径在城内的青石大街上。
马车慢慢的脱离了喧闹的主干道,驶入一条相对安静的支道,这其中又有着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巷子。
为了应景“曲径通幽处”的意境这清幽交错的巷口内都是一些琴肆书局茶铺子,来往多数是附庸风雅之人。
待着车马经过一条三岔路口,右转进入一条巷道内,在一挂牌着“芳汀”二字的琴肆门口停了下来。
咯吱一声,正站在柜台后的琴肆掌柜闻声抬头看去,就见着为首一个俊秀公子款款而来。
他立即从柜台后走出迎上去,脸上笑容满面的说道:“这位公子快请进,包间听曲儿或是熏香买琴但请公子吩咐!”
顾谦却是不语,反而青羽上前从内襟里取出一块通透黑亮的令牌,令牌中心刻着五牙文,周围由漆黑的彼岸花缠绕,只见着那掌柜的眼瞳一缩,正想躬身行礼之际,突然,琴肆的大门又被人推了开来。
进来的却是人高马大的四个黑衣人,行走间脚步落地无声,显然个个身手不错,他们径直走向顾谦,非常直接的说道:“顾公子,我家主子请您一叙,有事相商!”
在那四人靠近之时,青羽眸光乍寒,脸色凝重的疾步挡在顾谦身前,顾谦伸手搭上青羽左肩再稍作用力将他推却到一边,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顾公子无需多言,且随我等去一个地方!”黑衣人说道。
“行径藏头露尾,非君子之风,恕顾某不愿与之为伍!”顾谦言语道断的说道。
“姓顾的,你敢如此放肆!可知道我家主子身份贵不可言,能宣召你一见已是三生有幸,再敢推三阻四,言语无端,哼哼~”其中一个大胡子黑衣人性子比较冲动的说道。
黑衣人话落,顾谦眸光寒冷,直视其人说道:“若顾某不从,你等且要大开杀戒不成!
顾某倒是很想知道是何人手下竟敢这般胆大妄为的欲对孔师弟子狠下杀手!
正好今日顾某为老师前来琴肆买琴,若是丧命于此,顾某相信老师必会为我进京奏请天子当断,便是凤子龙孙也定要将他咬下一口血肉来!”
顾谦说是这么说,可真没有打算把命交代在这里的,他此刻心神极速算计着,一来他直接指明自己是孔门中人是为让这四人心有顾及不敢下手。
二来这琴肆是顾谦的地盘,内里还布置着暗部人马,若是这四人非要来硬的,也是可以将他们尽数灭杀。
但顾谦就怕其外头还另有人马,若是打草惊蛇被其逃了,那么此处作为暗部驻地的琴肆显然要暴露出来。
现下顾谦用激愤的言语试探一番,便是想将场面控制下来,使得僵持不下,若是真有幕后之人,此刻也该出来了。
果然,顾谦的这番慷慨激昂之语刚说完,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之后才进来一个穿着金丝紫袍,头戴金冠的公子。
他摇着自认为风骚的折扇,待走近那背门的四人,咔的一声手里耍花势将折扇瞬间聚拢一处,脸上浮现怒气呵斥道:“蠢货!吾是叫你们这么请人的吗!
顾公子乃孔师关门弟子,又被天子宣旨奖赏,这般身份竟受你等下贱奴才言语不敬,恐吓威胁!
尔等作践犯上之辈,便是吾这做主子的也绝不姑息!”
说着,这公子一脚踢翻方才对顾谦言语不敬的黑衣人,其他三人见此赶紧自个跪了下来,又磕头高呼道:“主子饶命,奴才们办砸了差事,主子尽可惩罚,只是求主子留下奴才们的狗命继续为您效忠!”
“嗬!狗奴才你们求错了人,想要饶命就到顾公子身前好好磕头认罪!”那紫袍公子又踢了一脚说道。
刹那间,这地上四人手脚并用的爬到顾谦身前,狠命的磕头高呼着:“顾公子,小人们以下犯上却是不对,可顾公子是读书人,读孔孟之道,仁义无双,请顾公子宽恕小人们!”
对着这一场精彩的黑白脸唱戏,顾谦心里升起恶作剧的念头,说道:“可惜顾某信奉君子治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某这人吧行事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
这四人既然出自这位公子的门庭,也言明绝不姑息这般恶仆,就但请动手吧,顾某便在一旁看着公子清理门户即刻!”
话落,场面顿时僵在那里,原本以为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