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台的初步计划——在客人的食物里投放河豚毒素,造成餐饮事故,引起谢太的恐慌。
等事情传开了,只要谢太愿意出售部分证券给他并支持他竞选董事,他就帮她开脱罪责。
否则进一步买水军捅到网络上去。
若再不听话,举报到部门让鉴证科人员突袭,强制性检查餐厅,内鬼里应外合,必然要置谢太于死地。
谢太咬牙切齿:“谢京台,你就不怕我在股东们面前揭发你?”
“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
“……”没有,“但我录了音,我会把录音内容交出去!”
谢京台不紧不慢地说:“那就看看是股东们先处理我呢,还是检方先逮捕你?两者的顺序可是很重要的,要是你先被控制起来,不论揭发的是谁都有可能是你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人。”
“你!谢总,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吧?”
谢京台嗤笑:“嗯,没得罪,只是我丢掉了一颗棋子,需要你来顶上。”
谢太烈焰红唇都气歪了。
偏偏谢京台又说风凉话:“当你被算计的时候说明你的地位很重要。”
“谢谢你抬举我。”
“不客气,顺便提醒一下,待会好好听听确定真的录到声音了吗?呵。”
挂断电话后,谢太点开录音文件,找到刚才的通话记录内容:滋啦滋啦……
她登时心凉了半截。
……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万支桑扒门录音的前车之鉴让谢京台每每涉及秘密性谈话,都会使用录音干扰器来反制。
那是个长方体结构的一体盒,盒盖和盒体吸合部分装有强力磁铁。
盖上有防录音开启指示灯,盒体底部内嵌放录音主板和超声波传感器,一旦接受到人类语音就会自动释放人耳听不见,但科技产品能够感应到的超声波。
从而防止人语被录音。
谢京台默念三个数:“1、2、3、”
谢太回拨过来了:“谢京台,我答应你。只要你保证集团旗下的餐饮部全权归我管理,咱们这个联盟就牢不可破。”
“当然。”
……
第二天,集团竞选大会上,谢京台以百分之四十二的证券股获选谢氏集团总部副董事。
然而,谢君提出了质疑:“我们都知道老董事长患有亨廷顿舞蹈症,他和他的小儿子都因为这个病不幸逝世的。据说,这种遗传病常见的发病年龄是30~45岁,会经常出现进行性痴呆。我是担心京台会像他爸爸那样,突然地……”
谢君挑衅式扬了扬眉,“毕竟谢逸提醒过了,千万不要不能因为集团的事务耽误了你的治疗。”
谢京台笑了笑,“多谢叔叔关心,之前爸爸担心我会遗传到这个病,毕竟也只是猜测而已,那会儿我正年轻,也没检查出来不是吗?
为了这次竞选,我特地去了趟医院做体检。”谢京台从容地从文件夹里取出几份体检报告复印件,一一发给股东们。
谢君只看到在体检结果处有刺眼的两个字:合格。再看主检医生的签名,确认是他信得过的权威者。
不过,他首要怀疑他安排的医生是不是都被收买了?
谢京台大大方方地表示:“如有疑虑,可以去医院查。或者,我们大家一起去体检一次。”
*
为了方便照顾凌若星,恩养已经一年没进家门了,主要她也怕回家又要面临各种道德绑架。
是恩烈说他要负责几起案子,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去,让她快回家陪陪妈。
所以,恩养辞了医保科的工作,这次回去已经做好被养母炮轰的准备了。
她一直都知道那是她的阿姨,妈妈的亲妹妹。
只是不愿意接受亲妈在她10岁那年跳楼的事实。
……
“妈……”恩养站在门口,望着沙发上鬓边白了几许的妇女,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不孝。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你外面不是有人了吗?你有地方住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妈……”
“住口!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不配当你妈!”
恩养感到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在汹涌潮起,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眼泪。
“对不起妈,是我不对,您别气着了,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你好好跟我说了吗?我把你养这么大,你住家里吃家里用家里,衣服我给你洗,饭我做给你吃,我收你生活费了吗?你回报我了吗?
连做收废品站那几年,我跟你姨父起早贪黑地做事,家里废品成堆,你姨父被铁棍扎到大腿还在带伤绑纸皮,装车出货,我们那时候没条件让你住上好房子,可我们让你干脏活累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