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意再次来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这五天,母父全心全意陪着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带她到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还找来了本地最好的心理医生做心理辅导。
随着神智的逐渐清明,梁舒意也记起来了更多的细节。
越是深挖,越是骇人。
那些畜生做的恶远远不止表面上那冰山一角。
蔑视人权,为了防止她们逃跑,在每人的脖颈处埋下芯片,监视行踪;穷凶极恶,强制调教女人成为性,。奴,稍有不满意便毒打一顿;贪贿无艺,获取的利益全部归他一人所有,且明明靠剥削得来了大量利益,却连女人们的饭食都要克扣,每天提供的能量仅仅在维持生命体征往上一点点;极尽贪婪,为了让女人们更服从,给她们服用易成瘾精神药品,以达到精神控制的目的;敲骨吸髓,剥削完女人的身体,还要把主意打到子宫身上,强制取卵,导致几人的子宫卵巢发生永久性损伤......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触目惊心,写满了女性的血与泪。
梁舒意说完却轻松了许多。
在幽暗昏深的过去三年,是期望和家人团聚,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愿望筑成了希望的城墙。
如今她站在阳光下,那些黑暗成为了永久的过往,再也无法触及到她身上。
只是她离开的时候仍有所顾虑,在关上车门后又猛地打开,折返回来。
“警官你好,请问是不是还有四个人因为没有家属而暂时被安置在这里?她们都叫什么名字?”
“是的,三个人是孤儿,还有一个人父母离世,也找不到其他有亲缘关系的人。”
“她们分别叫陈佳艺,黄思雨,白艺璇,王灿。”
“那之后会这么安置她们呢?”
梁舒意记得自己刚刚被拐时那些女性对她的照顾,她们帮助自己躲开毒打,避开不知名药物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是她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能感知到的温暖。
“可能会先安排她们进入福利院,之后视她们的情况而定,达到条件的就能重返社会。”
“好,谢谢你们。”
“那她们现在在哪里,我想看看她们。”
警员将她领到一间屋子里,开门时四人正坐在小凳子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排排坐晒太阳。
看到有人进门,她们还是下意识地瑟缩,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佳艺,思雨,艺璇,王灿,是我啊。”
四人仍没有反应过来她在叫自己,有些疑惑,但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于是试探询问:“阿红?”
“不,我们现在自由了,我们不叫阿白阿蓝阿猫阿紫阿红了,我们有自己的名字。”
“你叫陈佳艺。”梁舒意握住陈佳艺的手,指着她自己的心口。
“陈佳艺?我?”
“对。”
“你叫黄思雨。”
........
“你叫白艺璇。”
.........
“你叫王灿。”
...........
梁舒意一个一个耐心介绍过去,看她们仍然有些迷蒙的样子,一阵担忧涌上心头。
她们都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给她们四人安排最好的医疗资源吧。”
李珍安有些担忧。
*
由这桩案件,又牵扯出一系列贪污腐败的事迹,涉及范围之广,金额之巨大令人瞠目结舌。等到最终清查盘算时,牵连的的“保护伞”共十三人,主谋十年来更是疯狂敛财过亿。
十个月后,案件正式开庭,随着法官的一锤定音,参与谋划其中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判决。
审判当日,梁舒意也到了现场,当终于听到主谋高飞被判处死刑的消息时,她忍不住拍手称快,再也抑制不住地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直到案件的审判结束,她仍沉浸在情绪的余韵里。
母亲揽着她的肩膀:“都结束了,我们回家了。”
“妈妈,我想把亲自这件事情告诉那四个还呆在福利院的姐妹们。”
“好,都听你的。”
梁女士熟练地驾驶车子驶向福利院。
这几个月来梁舒意也没有忘记那四个人,时常来探望,关心她们的恢复情况。
梁女士每每都不放心,一定要亲自送她到福利院。
梁舒意轻车熟路地往四人宿舍走去,不出她所料,她们正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这是她们在被解救出去之后形成的习惯。
“佳艺,思雨,艺璇,王灿,我来了。”
“舒意。”
经过全面的治疗,她们身体上,心理上的创伤都好转了不少,也渐渐地恢复了分辨能力。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