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经高照,眼看着就要到午膳的时间了。
陆茗烟招呼陆茗霞道:“小妹,把夜明珠收在锦盒中,让秋燕送到你房中吧……我们得去跟母亲用午膳了。”
陆茗霞左找右找,急得脸上都要哭了。
“怎么了?”陆茗烟见状,问道。
“姐姐……夜明珠不见了……”陆茗霞要哭不哭地哽咽道。
“什么?夜明珠不见了!”柳絮惊叫着,跳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顺手偷了不曾?”
陆茗烟却淡定道:“小妹,你好好找找。也许掉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也说不定。还有你们……也帮忙好好找找。”说着,面向房中的丫鬟吩咐道。
大家里里外外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这会儿,柳絮状似随意地说道:“会不会有人不小心……掉在身上了?”
众女仆只得一一两两相对,搜起对方的身来,但仍是一无所获。
这下,柳絮眼瞅着陆茗丽,慢慢靠近道:“五姑娘……奴婢告饶了……”说着,立马就要伸手向陆茗丽身上搜去。
“啪”的一声,陆茗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给了柳絮一个大耳瓜子,且先声夺人道:“你这个贱婢!想要干嘛?”
“我……我……”柳絮一时也给这阵仗弄懵了。
“五妹妹,你不要激动……”陆茗烟赶紧上前安抚,“柳絮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这贱婢难道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诬陷我吗?”陆茗丽却咬紧不放,“这是要干嘛?就一个小小的贱婢,就敢欺到我的头上来?”
“柳絮!”陆茗烟眼见着不能息事宁人,厉声斥问自己的丫鬟。
柳絮早已是满脸泪痕,左脸高高地肿起,就跟发面馒头一样,白里透红。太阳光照着,竟似那熟透的桃子,底下隐隐有汁水冒出来。
她万分委屈,又一肚子激情澎湃无处发泄,只得羞答答地说着:“五姑娘,这夜明珠就在这房内不见了……想来定是房中的某人,偷偷地藏在身上。刚丫鬟们互相搜过了……所以……”欲言又止,话中意思却已很明白了。
“怎么……你还怀疑上我了?我是你这个贱婢可以近身的吗?也不看看你那副下贱样!”陆茗丽一副凶神恶煞样。
“五姑娘,你再不喜,也不能这样糟践奴婢啊!要是你偷偷藏在身上了……拿出来就是。我们又不会说什么的。”柳絮言辞机锋。
陆茗丽冷笑着,“原来还有这么大一个阵仗等着我呢……怎么……你哪只眼看到我拿了?现在不让你们搜身,是没法还我清白罗?”
说着,看向房中的秋燕,“秋燕,你过来!我不相信柳絮……你来搜搜看,我身上到底有没有夜明珠……”
柳絮听后,眼角余光瞟向了陆茗烟。陆茗烟微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秋燕没法,看了看自家姑娘陆茗霞。陆茗霞就说道:“快去!看夜明珠是不是她藏起来了……”
秋燕慢吞吞地挪步走到陆茗丽跟前,先欠了个身,口中说着:“五姑娘,得罪了。”便上前,往陆茗丽身上探去。
天气已开始热起来了,因而姑娘们的衣着也越来越轻薄了。其实身上藏没藏东西,一目了然。底下的也就是腰间挂的配饰、荷包之类了。
秋燕象征性地查看了一番,又翻了翻陆茗丽腰间挂的荷包,最后终于面向众人摇了摇头。
“不可能!”当下之际,柳絮第一个跳了起来。
“怎么?眼见的事实都有假?还是……哦,说起来我们这位上蹿下跳的柳絮好像还未搜过身吧……不会是监守自盗吧?”陆茗丽悠哉哉地说着,“夏蝉,快去帮柳絮好好搜搜身,以证清白呀!”
夏蝉也不含糊,一听姑娘发话,立马上前,抓住柳絮就是一顿搜身,最后还从她腰间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
荷包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柳絮惊诧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不等她分说。夏蝉抽开系带,往手上一倒。明晃晃的夜明珠。
“好哇!这分明就是监守自盗,还想来诬陷我……走!到老祖宗面前去分说……我倒要瞧瞧这侯府还有没有王法了?”陆茗丽不由分说,拉着柳絮就往荣辉院奔去。
陆茗烟眼瞅着事态往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内心不住地慌乱。思索片刻,忙对陆茗霞说:“小妹,母亲刚吩咐过在侯府小心行事……这陆茗丽动不动就搬出老祖宗来。快!你快去知会母亲一声。”
陆茗霞眼见着事态严重,人心惶惶,自个儿也是六神无主,听得长姐吩咐,便赶紧往正院奔去。
陆茗烟也不得不先往荣辉院去,毕竟她的丫鬟还拽在陆茗丽手中呢。
荣辉院内又是一派闹腾腾。
老夫人正被万嬷嬷颤颤巍巍地扶出来,刚落座,就听到陆茗丽一阵哭哭啼啼。
真是,往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