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一边。
“别管......臭婆娘还是......还是香婆娘，不都是......是自己家婆娘，娶回家了就得好好.....好好疼着。”
住荣华英楼上的邓桂芬是个结巴，说话一句三顿的，但还是尽力帮着劝说。
这时候，蓝新中穿着个卖肉时穿的白马褂，肩上搭着块擦手的帕子急匆匆地赶过来，拉着荣华英一顿检查，连声问一旁的邓桂芬：
“怎么样，没摔着啥的吧？”
“没......没......有我在，摔不着......”
“老蓝你当我是纸糊的啊？哪这么容易摔跤，你就是没经验，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哎哟，我的祖宗！”蓝新中拍着大腿，急得就快跳起来，“你这是头胎，人大夫都说了，头胎是最重要的。要不是听菜市场的老杨说，我还不知道你大清早就从家里一路跑过来，你以后能不能别老干这种悬吊吊的事惹人担心？”
两家人一起下楼。道别之后，张闯搀着王美芳的腰慢慢走着，回头看了看荣华英。
蓝新中还在喋喋不休地嘱咐着，邓桂芬嘴笨，根本插不上话，闹得荣华英越走越快，企图把他给甩掉。然而她越是走得快，蓝新中就越紧张，他越紧张，便越是说个没完。
挺好，英子算是嫁了个能疼她一辈子的老实人。张闯心里想着。
晚上，张闯问王美芳下次产检是什么时候，他跟车间主任请个假，陪她一块去。
“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还是你今天被英子骂得脑子出了问题？”
“我改过自新，不可以啊？”张闯没好气的说。
“改过自新就要有改过自新的样子，”王美芳不客气地把脚伸到张闯面前，吩咐道，“来，小闯子，帮我把袜子脱了。”
张闯走过去，乖乖蹲下给她脱袜子，看着美芳一脸得意，他啐了一口：
“真当自己是慈禧！”
“慈禧不慈禧我不知道，我怀着你的娃，你就得听我的！”
“霍，没太后的命，先害了慈禧的病了。”张闯不屑道。
就在王美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连串脏话就要喷涌而出时，张闯眼疾手快，拿着刚从王美芳脚上脱下来的臭袜子捂住了她的嘴。
“张闯，你####*****”
张闯根本听不清她骂了些什么，只当她是自己骂自己，于是脸上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
睡觉的时候，王美芳赌气，自己靠着墙缩成一小团睡。张闯怕墙冰着她的肚子，拍拍她的背让她睡过来点，一拍就挨一顿骂，惹得张闯也生了气，骂了她一句神经病，就自个儿躺下睡了。
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张闯觉得自己的手麻酥酥的，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低下头一看，美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在了自己怀里，枕着自己的手臂轻声打着鼾。
张闯撇撇嘴，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正好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秋天的夜晚静悄悄的，他看着窗外清明的月色，又看看怀里的王美芳，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向前看了。那些过去的、该丢掉的，就通通都抛开吧。
所以，张闯从来没有告诉王美芳，自己喜欢过荣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