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祸乱朝纲的国蠹禄贼,蒙蔽圣上,危害江山。”
字字铿锵有力,俨然正色。
“圣上面前,雍王岂敢胡言!”
“老臣冤枉啊。”
雍王一话如惊雷乍响,满殿上的酒都醒了,战战兢兢跪俯身跪了一地,沈景更是脸已经涨得如同猪肝紫红,跪在地上连连喊冤。
御林军持刀团团将沈景围住,皇帝犀利的目光如鹰隼看向雍王和沈相。
雍王后背已经湿透,但是一言既出,他没有了后退的机会。
他沉下心列举了沈景条条罪状,沈景乃草原安插在朝堂的棋子,暗中为草原做事,坑害国朝利益,包括当年陷害陈致礼将军和边关将士,构陷忠臣,到给边关敌军提供便利,默许草原骚扰边境,以致我朝连年打败仗。除了陷害忠臣、勾结草原、给草原送财、妨碍我朝国政、图谋江山,种种罪名,不一而足。
雍王甚至拿出了沈景亲笔手书,盖有他私印的通敌书信,证据确凿抵赖不得。
整个大殿的气氛阴沉,宛如凝固。
雍王也不想冒这个险,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沈丞相,南风馆是他的生意,自从王逢之饮毒沈相府后,沈相把他当作死对头疯狂打压。
沈丞相掌权数年,深受皇帝信重,雍王还抗衡不得。
可他的势力受沈相剪除,完全是在拔除他夺位的本钱。雍王怀恨在心,尤其在密探来报,沈相的手下已经查到他私开银矿的蛛丝马迹时,雍王还是被吓得魂飞天外,激灵一抖瞌睡全无。
私开银矿、造兵铁一事如果捅出来,父皇绝对饶不了他!
雍王赶紧扫尾,好在手下给力,去沈相府上销毁证据时,找到了沈相深藏不露的惊天秘密。
如有天祝,雍王大喜,他要先下手为强,沈景别想翻身。
证据献给了皇帝,他字字句句看过沈景的笔迹印信,传给阶下的大臣观览。
“这……的确是沈相的笔迹啊。”
雍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皇帝搏然一怒下,手无寸铁的沈景当即被扒了押入天牢,待三司会审,听候发落。
沈景有负皇恩看中,是藏在朝廷的一大贼子,让皇帝大受打击,众人皆不敢直视龙颜触了皇帝的霉头,方才还莺歌燕舞的大殿鸦雀无声。
皇帝早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思,看了一眼静默不敢言的一众臣子,甩袖离去。
皇帝走后,想离席的众人被御林军控制在殿上,“圣上有令,待查清沈相谋逆叛国一案前众位不得出入。”
圣上是在清算沈相一党啊,圣上已经信了丞相叛国。
在场人无不惴惴不安,与沈相来往甚密的大臣,失措得打翻了杯盏。
果不其然,禁宫的烛火燃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数十位大臣接连被御林军押走,送至天牢。
席上他们家的女眷眼看父兄被带走,哭成一片。
薛竹冷眼看着眼前一切发生,皇帝清算沈相党羽怎么也牵连不到她身上,她安静待在席上,只待宫门大开便归家。
今夜后朝堂的一片混乱,高山长公主无暇招她议事,而她来洛京的目的,也尽数完成了。
想到此处,她觉得雍王告发沈景的场景不切实际,会不会是她的一场梦?
如梦游一般出了宫门归家,推开房门绕过桌椅屏障,屏退小丫鬟,元韶已经在房中等候她已久。
“阿竹还满意看到的结果吗?”
薛竹从他端矜自持的脸上嗅到了一抹得意,像极了偷腥的猫。
薛竹虚浮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是你做的?”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超出她的预料,元韶才对她说帮她扳倒沈景、彭万里,没想到转眼权倾朝野的沈相便锒铛入狱。
太像是巧合,可元韶的种种解释已然确定扳倒沈景的别无二人。
他挑起雍王和沈景之间针锋相对,又将沈景的把柄送入雍王手中,失利已久、一时间冲昏了脑子的雍王想在皇帝面前立下大功,便有了大殿上的一遭。
“当然满意。”
大功告成来得太轻而易举,还没开始做就达成,薛竹甚至没有一丝真实感。
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元韶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薛竹才注意到梳妆台上放着一盏花灯。
圆滚滚胖嘟嘟可爱的兔子样式,憨态可掬,点了火,暖黄的光线透出,更加温暖亲切起来。
“昨日七夕佳节,阿竹收下今年的这盏花灯吧。”
他执灯立在一方,眉眼温柔好似阔别已久的故人。
抗拒之外,薛竹接过了这盏花灯,盯着花灯一角打闹的三只白兔出神。
“要数花灯节,除了洛京,就是幽州的花灯最别致,你可愿意同去?”洛京拘束,她还喜欢哪里,他也会陪她一同去看。
元韶曾是薛竹最亲密之人,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