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前忙后卸下坚硬的盔甲,薛竹窝在只穿了亵衣的青年胸怀中,来回磨蹭,任由残存的恐惧肆意宣泄。
蹭开了男人胸前领口,也蹭松了腰间系带,无意间在那人身上点了几朵火星子,点点燎成了一片。
成昭清澈的眸子一片混沌,薛竹没有边界的举动,撩拨得他□□焚身,张口咬了白玉细腻的颊肉,又含住女子饱满的耳垂,浅尝辄止,并不满足。但他并无更多的动作,手规规矩矩放着。
没有花花心思的美人却仿佛得了指令解禁,回应他隐秘的勾引。
腼腆的女孩儿伸出柔曼的柳枝缠住他腰,嫣红如桃花的脸蛋往上轻轻一送,主动的便转为了她。
成昭这才揽她上榻,宽衣解带,颇有几分从容不迫的风姿。
可那绯红的眼尾比他心思诚实,他早就忍不住了。
忍住兽态,不慌不乱、实则快速剥落衣物,洒落的衣带将情热淋漓宣泄。
若他当真是正经出家人,又怎会打着还俗的名号,行淫靡之事?
成昭并无愧怍,□□之因,初见之时便已种下。
彼时他是个修行有成的和尚,在黑风寨那个小小的藏污纳垢之所破戒,杀戒、酒戒、妄语戒,也第一回破了淫戒。
弘善和尚在鸡鸣寺中了招,身中欲毒,他心性坚忍,起初并未把一点燥热的气味当回事,可在鸡鸣寺大开杀戒后,蓬勃的摧毁欲激发了潜伏的欲毒,再加上一个盈盈垂泪的脱俗佳人做引子,一发不可收拾,金风玉露相逢。
第一次他尚且称得上无辜,后面每一次都不无辜。
此毒名为两相欢,本是鸡鸣寺中欺世盗名的淫僧千辛万苦得来的□□,有催发的效用,令男女合欢如登极乐之境。它有一点特殊,沾上后隔十日便会催情,忍则爆体裂筋,非和合不能解,管用长达一年之久。
这点特殊,对淫僧而言,有锦上添花之效,对弘善来说,独独是耻辱烦恼。
一事不劳二主,薛竹既然已入局,就别走了。
成昭沉沉的眸中满含欲色,他微微侧身别过头,不想薛竹看清自己迫不及待。
薛竹不知道两相欢。
当时被弘善夺取清白后,楚楚可怜的小美人以为自己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对弘善焉能不畏又恨?
可救命恩人负荆请罪自罚,遍体鳞伤,诚恳自罪,还道出个中内情——山匪险恶,用了春.药。
薛竹信了。
薛竹至今仍不愿回忆起那段半中欲毒、半被强迫的经历,可她怪黑风寨的山匪,怪不了当时的弘善。
德高望重的大师一朝清白尽毁,还因救她遭的劫,哪里还能怪罪,她自责更多些。
“你受伤了?”素手抚过男人右臂上一道寸长的伤疤,薛竹蹙眉细细检查过。
“并无大碍。”成昭浑不在意。
他知道薛竹误会了,这道伤口是他自己所划,回来晚了些,两相欢发作便放血稍作缓解,哪是什么战场负伤?
他并没有解释。
“昭昭。”
玉容清滟的女子主动吻上薄唇,甜蜜热情求欢,说来全赖成昭一手引导。
沉沦在欲.望之中的男人亲了亲娇嫩的唇瓣以作抚慰回应,令得细碎莺啼声声逸散,满帐春情,他一手蒙住薛竹的眼睛。
“阿竹乖。”
受不了这双勾魂夺魄的眼。
阿竹起初生涩放不开,甚至惧怕床事。她第一次非自愿,后来又因为出色的外貌被村中人冠以祸水、狐狸精的名头羞辱,着实是她伤心之处。
可成昭需解毒,又不愿坏了在她眼中清心寡欲的形象,即便是因她还俗,也绝不会主动行欢。
便细心宽慰薛竹,人伦大欲,阴阳和合,人之常情,实非她之错,她无需惧怕,应当坦然面对,践行以克服心魔。
而他,则甘愿以身助之。
水波荡漾,帐底生香,成昭开合间极尽温柔,热潮间忽然一缕冰冷漫上他表情,他清楚,无关爱念,这一切仅仅是欲毒催生的渴望。
浮光泡影,应作如是观。
只一个云水村中的少女阿竹,仍被困在水塘边,把虚幻当做了真心。
女子于枕畔沉眠酣睡,散发斜冠的男人面目冷清,散去欲念,眉宇间竟窥见慈悲,有当年弘善和尚的三分相,倏忽转为邪戾厌弃之色。
他危坐独立,避那熟睡的女子如避山下猛虎般避之不及。
是躲避祸水尤物,或也是自厌。
袒露的精壮上身布满了红痕,半长的墨发已没得立场留念旧日佛门。
阖眸静思,成昭缓缓扶正衣冠,通身纤尘不染,又戴上了那个温和的假面。
薛竹醒时,日上三竿。
家中早就没人,食盒中却留有蒸好的朝食。
她知道成昭已经去了县衙或是军中,昭昭事务繁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