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仍觉嗓中冒烟。
“今年确实比往年更热,不过柳兄坚持几日,到了仙亭,天气便适宜的很。”褚阔道。
柳无面无奈:“实在是——”
他被阿泽抬起的手打断,几人很快机警起来。
“怎么了?”苏剑似也听见了什么。
“林中有人打斗。”阿泽道,打斗声愈近,很快便见纷乱人马冒头。
她的目光在触及那狂奔的青衫人时一怔。
“是林首道!”柳无面脱口而出。
她却并未起身,从迟日到西疆,又从西疆至瀛州,她已然遇见林首道三次,这未免太过巧合。
林首道许是见茶摊有人,毅然朝此处求救。
阿泽这次站了起来,伸手扶其一把,快步朝林中赶去。
林中混乱竟在她迈入时戛然而止,她顿了顿脚步,瞥见易虎一行,长长的马队这次运输了庞大的货物。
“吴……吴小姐!”易虎惊异,任谁都会觉得这太巧了些。
“人呢?”她扫过四周,微微皱眉,眼神在触及一旁树上的划痕时闪了闪。
易虎一愣,道:“刚……刚才他们不知为何都散了。”
好在他的镖队颇具实力,兄弟们没有大的伤亡。
此时,茶摊中的褚阔一行也都赶了过来,欲助他们一臂之力,瞥见空荡的林间,却无施展的机会,唯有修为高的苏剑察觉此处诡异,手中墨梅刀一转,又被阿泽抬手按住,她眸中一深:“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待他们前去安顿,林中恢复寂静,午后烈阳照人昏沉,诡异却仍在。
“出来。”她望着树影,像是在与空气对话。
林中却真的缓缓走出一人,黑衣蒙面,眼神冷厉。
“小姐。”黑衣人停在了她面前,俯首行礼,语气中带着少许不甘和斟酌。
“吴玄,说说吧,城主让你来做什么?”她眼中没有丝毫惊讶,见她便撤,还有树上钩冥留下的独特划痕,她一眼看透。
“恕属下不能相告。”吴玄愣了愣,很坚定回。
“杀林首道么?”她似未听见他语一般。
黑衣沉默。
她掩下眸中惊异,声音冷了一分:“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方才一行人的命我护着,若有胆,便来找我。”
负手离去。
易虎一行自是没有离开,在远处等待,见她步履悠然,皆松了口气。
“吴小姐又救了我等一次,如此大恩,易某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他诚恳至极,等他说完,林首道又一番多礼。
“便算是报先前之恩,易大哥不必客气。”阿泽并未不耐,开门见山问:“方才那伙人追你们做什么?”
易虎与林首道相视一眼,解释:“他们从我等渡汝水后便出手抢我们护镖的货物,已被我逃了一次,没想到竟穷追不舍。”
“运的什么,可方便相告?”她追问,无意瞥见那马车下滴溅着滩滩水渍,阿爹派人插手之事,绝无表面这般简单。
“是我奉师父之命从西疆运回的珍奇药材。”林首道坦荡直言。
阿泽眉头不容察觉地一皱,林首道是万物阁人,而他师父留园周公,绝非寻常角色。
并未再问。
易虎见几人无处投宿,很是热情地邀请他们前往海门易氏镖局做客,毕竟几次救命之恩,他无以为报。
盛情难却,再加上刚好顺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赶路去。
易氏镖局在江湖中颇有名望,也难怪能接下万物阁的生意,镖局严整大气,玄色旗幡上的朱红徽记是个化虎形的“易”字。
他们去时,镖局门口正围了不少人,不知在凑什么热闹。
“不是凑热闹,是我们兄弟在送粮呢。”易虎见几人皆好奇,解释道。
“送粮?”褚阔有些惊讶,易氏镖局他早有耳闻,极重信誉,家主易宾乐善好施,在瀛州一代颇负盛名,不由赞赏:“早就听闻你们当家有一副好心肠,如今一见,果真让人佩服。”
“褚侠士过奖了,这几年乱得很,我们生意尚可,有些余足便接济一下邻里乡亲,都是应该的。”易虎笑着摆手。
林首道难得插话:“易大哥说得对,重阳将至,与人同乐最好。”
谈笑两声,到了门口,众人纷纷自觉让出路来。
易虎虽非镖局之主,但威望极高,早在仙亭之时,阿泽便看出他为人坦荡义气,刚中带柔,粗中有细。
果然,刚进大门,院内便有人相迎。
“易虎大哥可回来了!”那人年轻模样,手中还抓着一只灰鸽,看上去颇为激动。
“阿参,这么久不见人又黑了几分,看来没少逗鸽子玩儿呢。”易虎拍了拍来人肩膀,笑侃亲切。
阿泽见他们叙旧,扫过那气派的大院,目光落在了院旁饲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