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生死的执着,揣摩剑法心诀的沉湎,追溯每个春夏秋冬的细致,去铭记。
“吕城主——”
纵使声音喑哑,她依旧喊了出来,见人双唇轻微地蠕动,仿佛发不出声音,但她却看懂,他说:“我在。”
“今日赢归,请你喝酒!”
她笑的明朗,因长久束缚而发青的手突然抓住铁绳,用不知何来的力气奋力荡起身,郎扶见状冷笑道:“吕城主,这就怪不得我了。”
随即挥舞雀翎刺试图将她制服,然阿泽剑走偏锋,直迎而上,就在长刺袭来之际,吕熠心领神会地出手,袖中金丸飞速击去,将人武器击偏。
而她借此时机已至断桥边缘,却并未试图攀上去,反借着回旋之力一踏桥板,因有内力的灌注,桥面一下崩裂,倒翻起来,那支被遗落的箭羽因此腾飞入空,被她旋身咬住,一个上抛,箭入手中。
郎扶预测错了她的意图,抽身保命,却撞上杀气腾腾的吕熠,二人纠缠起来。
此番惊变,让留守机关的祭坛人迅速启动,阿泽手中长箭此刻派上了用场,咬牙飞去将人一箭穿心。
即便吊着她的铁绳咻地下降,但好在并未落入虹冥窟。
郎扶恼羞成怒,奈何根本不敌吕熠,很快负伤,而阿泽迅速沉下心,眼下只需思索如何解开枷锁,逃之夭夭。
就在此时,祭坛入口处突然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声,不过片刻,那围得水泄不通的虹冥窟被一团烈火冲开一个小口,无人敢拦,来人如驾太阳神的车辇,冲烂虹桥,直奔窟心。
几乎是眨眼,火风扑面,阿泽向上攀去,倒悬避开,奈何双手带枷,并不灵活,火险些烧着青丝。
“吴小姐,下来!”驾车人身披防火熊皮,抬起头时,那坚毅浓烈的眉宇,让她心头一震。
是易虎。
他一挥手中火熊皮,扑灭马车之火,让她有落脚之处,她亦眼疾手快地跃了上去。
火可驱毒虫。
易虎手执一把龙头大刀,也不顾烫,咬紧牙关拼命替她劈砍着锁链,车内又跑出一满身是火的人影来,正是林首道,他快速观察她双手枷锁,很快发现薄弱之处,双手不顾烫扯紧,闭眼朝易虎喊:“易大哥,这里!”
易虎沉下气一斩,锁应声而断,阿泽挣脱束缚,一手抓住险些跌入窟底的林首道,一手扶着易虎,看向浓烟滚滚的上方。
“走!”
提气飞壁,站稳脚跟时,四周视线俱是烟灰,难以辨物,她耳力未恢复,也难凭刀剑争鸣察觉吕熠下落,只好带着易虎二人先行离开这火烟之地。
生死关头,三人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易虎冲锋在前,她用衣带束好长发,解决后顾之忧,凭借林首道叹为观止的记路之能,三人一路披荆斩棘,佛挡杀佛,不过片刻,竟就出了混乱的祭坛。
“你们快走,天黑之前离开西疆,切莫停留。”她将二人推了出去,郑重拱手:“今日之恩,来日定将报答。”
林首道想将她挽留,可易虎又拦住他,摇了摇头。
祭坛乱未息,烟未平。
林首道连夜调制的神秘火药,爆炸后会释放大量浓烟,用以迷惑敌人,且不易消散。
阿泽凭着记忆寻到祭坛监牢所在,内里空荡,她一眼便找到了祭坛人从自己身上剥除的物品,破碎的玄机扇,溯雪剑,以及一包的柳叶弯刃等等。
全部收回囊中,她靠着逐渐恢复的感官追溯刀剑凛冽之处,很快,便发现了剑如烈阳湮灭一切阻碍的吕熠。
他杀法狂厉,似要将整个祭坛付之一炬,却仍有不怕死的黑影袭来。
他拽住那黑纱女子的手臂,轻轻一折,只听骨裂,松手又朝来人肩上重重一掌,本是胜券在握的局面,郎扶敏捷躲过,还是被掌风波及,旋身间青丝飘扬如烟,转过头来,面目却带着三分熟悉,三分诡异,让吕熠一怔,下意识地收掌,郎扶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趁机飞出袖中雀翎刺,直袭他心口。
“小心!”阿泽惊喊,又见吕熠来不及抬手相挡,直接握上了那锐刺,刃破皮肉,带着沙沙之声,痛入心中。
那尖刃终究是在他心口止住,因为她已一记重掌击去,郎扶整个人被掀翻在地,直吐鲜血。
阿泽亦快步奔去,岂料吕熠见她却是一怔,微皱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滞色,很快消去化作沉潭。
“你怎么不躲?”她见他掌中流血汩汩,心口同她上次一样中招,好在他钳制及时,没让青针刺入。
心中既急又恼,那般迟缓的动作,他别说躲闪,就是下杀手,也够那女子死几回了。
“我——”吕熠却还是愣了愣,不知如何解释。
她指尖掐出他衫间那根青针,听人闷哼一声,不由咬牙,冷眼扫向那倒地女子。
郎扶被她眼中的锐利杀气所震慑,一把拉过手下相挡,果断抽身逃走,阿泽身边无远攻之物,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