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眯眼眸,不知崇鸣鹤到底搞什么鬼见人拆信扫过,眸光果然一闪:“这银鱼令,看来我是非借吴小姐不可了。”
崇鸣鹤又看了眼那手下人,手下再次离去,回来时手上正端着一个精致的金盒,他将之推到她面前,眼中笑意明显。
“报酬,有人替吴小姐付了。”
她打开,金银成鳞的一尾弯鱼,闪着微光,犹如新月,很快问:“崔先生人现在何处?”
“小姐莫急,能给我写信,他应当无碍。”崇鸣鹤将信递给了她。
寥寥几句,除去问候,只是谈及银鱼令之事。
她问:“他答应了你什么条件?”
崇鸣鹤自饮一杯,无奈笑道:“我与崔先生生意往来太多,照顾老朋友,那是应该的。”
她垂眸沉思片刻,也不纠结,拿起那银鱼令:“如此,我便告辞了。”
“诶——不多喝两杯么?”崇鸣鹤兴致正好。
“不了。”她淡淡回了句,刚走两步,便又顿住。
侧耳,廊上沉稳的步伐愈近,至少三人,停在了她点的绮玉阁门口。
心头一陷,褚阔还在里面。
“怎么了?”崇鸣鹤察觉她的异样。
“主人来了。”她沉声回道,下一秒,人如烟逸出轻纱。
翻回屋内,褚阔显然也察觉到了外面动静,走近她默语:“来人了。”
“快走。”阿泽点头,拉起人朝窗边去。
房门微响,已是欲开之势,却被一阵谈笑所阻。
“鱼老竟还想到来找我喝酒,崇某实在受宠若惊。”崇鸣鹤推门,兴致勃勃,又见来人手已然抚在隔壁门上,挑了挑眉:“不是找在下?”
叹了口气,无甚在意地转身回房:“也罢,我与美人共饮,也得乐趣。”
“崇公子留步。”来人声音粗犷沉闷,似大漠孤烟:“公子是客,我自要相陪。”
于是,主客尽欢。
“崇公子此次来垂月,可是又找到了什么新财路?”主人敬酒,丝毫不掩饰语中的羡慕之意。
崇氏在棺山开赌坊之事早已传遍,时人只感慨,这兰台崇氏不愧是酉中首商,能抓到四绝接连败灭的天赐时机,垄断棺山赌业,但懂些门道的皆心明,到底是会找时机,还是会造时机,恐怕没有这般简单。
“乱世经商难呐,哪有那么多财路,若说有,鱼老见识广远,岂不比我更懂?”崇鸣鹤回饮,面上是该有的笑,恰到好处。
鱼破旋一笑,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四周:“公子过奖了,不过这世道真是愈发艰难了,近些日连垂月都乱得很,做生意也安不了心。”
“哦?”崇鸣鹤皱眉,又掩了掩鼻,唤来手下人:“这香味浓了些,开窗散散。”
手下低应,依言开窗,风入,神清气爽。
“怎么会这样?”他继续问。
“还不是那位秋杀?”鱼破旋叹气提醒:“如今城中出入混杂,公子若要做买卖,可千万小心,保管好出入信物。”
崇鸣鹤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放心,银鱼令这般重要之物,我早已收好。”
他转而朝那手下吩咐:“将鱼老的银鱼令拿来。”
很快,一模一样的金盒,连同里面闪闪发亮的银鱼,又被拿上了桌。
鱼破旋只瞥一眼,好言提醒两句。
二人须臾客套一番,酒尽离场。
崇鸣鹤掂了掂那块颇重的银鱼令,朝窗边走去。
窗外,阿泽与褚阔二人靠壁而立,将一切言语尽收耳中。
“这令不好用,还是去可居台随我的商队出行罢。”他望远下一片绚丽灯火,却恍若对话之人就在眼前。
他自然知道,人就在窗边,不然方才给出去的银鱼令,也不会回转他手。
“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莫将崇公子牵扯进来为好。”阿泽一手攀壁,一手挥剑挑起那令。
“我还是得提醒吴小姐一句,主人来得太巧。”崇鸣鹤眼前银光一闪,手中便轻了下来。
阿泽明白他话的意思,只留下一声谢,倾身下了楼去。
笙歌不散,长夜未央。
“会是谁泄露消息?”褚阔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只有一人。”阿泽并未指名道姓,但二人皆心中明了。
而月华落霜之时,出破旋坊的必经之路已然全被堵上。
她目中一冷,拔出腰间溯雪剑。
褚阔望向四面八方涌来的蓝衣卫,也握紧了长剑。
厮杀突起,霜笼寒血。
有心之人引她入虎口,朝她射暗箭,一切目的,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趁虚而入。
想到这,她每剑皆横扫如浪,然一人之力,对无尽影卫,仍难在片刻抽身。
很快身旁人开口:“吴小姐,我替你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