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就之路,点足飞身而去。
门关刹那,利刃袭来。
她退后躲过,一白一黑,在囚笼中如被困之鸟,不断飞腾。
白面男子狠辣阴险,对她敌意极深。
生杀不论,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令人作呕之地,一招狠掌,让堂内人皆拭目以待。
二影交错而过,听见身后人闷声倒地,她眸中一冷,结束。
息龟目中欣赏再现,扫过堂下,皆是让他满意的神色,他皆笑对。
一阵清响的掌声顿然而起,将众人唤醒。
阿泽闻声而去,正是满面阴邪的裘龙,竟站起身来盯着他,丝毫不看地上抽搐的白面人。
她顿生恶心,正欲出笼,不远处飞来一个黑影,一鞭打在她握着笼门的手上。
眼疾手快地收回,沉声已响:“最后是我。”
她见直接甩开铁门的黑衣人窜入,掀起一阵腥风,目中阴翳,缺失的一耳让她很快知道此人是谁。
盖鹿义子,盖浑。
那夜阻她之人。
来人挥鞭如蛇,打得牢笼铿锵作响,晃曳不停。
她不能出剑,唯有躲避。
望见那笼外之壁上挂满的上好刀剑,她心中一明,引鱼上钩。
盖浑以声辨位,她便引其鞭挥向笼外剑壁。
铮铮作响,盖浑皱眉,知道自己上当。
而阿泽已然挥手接起落下的长剑,再飞踢一把,双剑齐下。
如此心机与武艺,让妖魔鬼怪皆惊讶十分。
但众人都知,要么被盖浑杀,那么杀盖浑,被盖鹿杀,这分明就是死局。
息龟嘴角逐渐凝成寒霜。
笼内,她双剑刚缠上铁链,便眉心一紧,见盖浑故技重施,欲以身上铁棘鞭打她个措手不及。
她反应迅速,瞥见未关的铁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最快的速度窜出门去。
抬脚关门,将盖浑铁鞭绕于其上,再远离数步,紧紧拉住。
脚下不断有向前滑动之势,她握紧双剑,丝毫不让,无意间再看自己脚下,血早已浸透了靴。
堂首盖鹿侧耳一听,眉目微皱,出声道:“停。”
局终。
这玄衣年轻人能留命,四座皆惊叹不已。
之后再血腥,也觉索然无味。
前堂狂夜,与后山寂然两个世界。
阿泽身后长鞭如疾雨抽落,仍一声不吭。
最后一鞭,朝她背上之剑而来,她皱眉,伸手抓住。
戚省于是收回鞭去,看向台阶上目色严寒的息龟。
“今日十鞭,罚你自以为是。”
息龟冷冷拂袖离去。
他不会去想方才她的进退两难,或许只是盖鹿的不悦迁移到了他身上,他便以凌贱手下为宣泄。
恶人之恶,从来不需要理由。
感觉身后人远去,她抻了抻颈,先前抑制下的恶心在此刻胜过疼痛,涌上喉来。
俯在树边平复良久,伸手握住背后秋杀剑柄。
轻缓的脚步声又让她警惕起来,她回头望去,只见一张阴邪之面,裘龙。
她眼中一冷,快步离去。
“站住。”裘龙负手朝她走来,彩衣在暗夜模糊不清。
扫过暗衣的年轻人,眉目带着女相,却又清冷坚毅,脖间刚染上细长的血痕,在他看来,分外娇艳。
他啧啧两声,摇头叹息道:“息龟下手可真狠。”
她继续离去,却被人拉住,隔着窄袖,她能感觉到裘龙手指在她腕间细细流连,背后发寒。
“若是我,我定不舍得对你下手……”
他似自言自语,语气令人生恶。
然就在此时,堂前传来盖鹿的呼唤,裘龙回头一望,收敛笑意应答去了。
席上依旧热闹。
玩的是息龟最擅长的赌局。
而此刻的他却只坐于一旁,静看一直未遇对手的盖鹿连连赢局,败了冶狼手下的风头,直至对面一袭彩衣的裘龙落座。
盖鹿眼瞎,耳力嗅觉却是远超常人。
裘龙连输三局,斜靠在椅背上片刻,笑言:“大哥,此间能与你争个输赢的,应该只有息大人了罢。”
话中耐人寻味,息龟冷冷瞥其一眼,盖鹿即和起稀泥,声音却很威严。
“我棺山的人,赌桌上争锋相对也就够了,你们二人来打一局。”
说着,起身让座给了息龟。
裘龙却是讽刺地勾了勾唇,反正盖鹿也看不见:“二哥赌术天下一绝,我近日刚好也结交了一好玩赌的朋友,不如,让他同二哥交交手?”
息龟扫人一眼,从容应战:“人呢?”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走来一人,一身绛紫华袍,拖在满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