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给人:“寒山毒瘴非比寻常,花容君心有把握,如今离开也无伤大局,何必在此被小人羞辱?”
吕愫惜看向他的眼神深了几分,终起身离开。
遇上侯弱聆的一刻,二人皆是一顿。
“看来故人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了。”他冷冷一笑,手中注力,一阵风卷残云。
白衣人拉起吕愫惜掠风如走,顺着蜿蜒的楼道作掩护,一路向下疾逃。
吕愫惜被人矫若游龙的身姿所惊,然寒山君哪里是等闲之辈,她终在一处拐角甩开白衣人的手。
“毒蛇之地,强龙难抵,阁下不是他的对手,不必因我涉险。”
可白衣人却不莽不退,回首向她微笑:“花容君若相信吕小公子,应当与我一起走,若你落入敌人之手,他会很难办的。”
吕愫惜眸子一紧,眼前人现身的时机极其微妙,她本该疑深似海,然他的话语总有一种叫人平静信任的魅力。
她知道,他们虽逃不出毒瘴迷林,但只要拖到救兵前来,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小心!”
正想着,一阵利风袭来,二人齐齐偏了方向,眼见就要撞上阑干,白衣人如风绕至她身后,将她护住。
高楼阑干根本受不住重击,咔嚓断裂,他纵有绝世轻功,也不敌时间缝隙。
令人没想到的是,分明筋骨皆软的吕愫惜恢复了三分力道,她来不及定身,只好紧握住了断开的半截阑干,锋利的木刺深深扎进肉里。
他们皆庆幸对方力挽狂澜的能力,白衣人仅凭她微薄之力,竟可渺如轻蝶,踏木破窗。
随即攀住窗沿,半身腾空,一把抓住落下的她,二人在腐朽之地如踏云端。
几乎是下一秒,侯弱聆的掌风便将方才他们所攀之地打得稀烂。
“走。”
吕愫惜迅速翻空,二人暂时甩开疯狂之人,朝着楼下求生。
与此同时,阴空中传来一阵疾厉的笛音,恍若划破长夜的利剑,予人破晓的希望。
“来了。”
吕愫惜在满目烟尘中依旧弯唇一笑。
他们不敢耽误,找了一处隐蔽角落才停下。
寒山之坳,不过黄昏,竟已积蓄了一湖浓重的白雾,混着遍野红枫,神秘又渗人。
吕熠牵着一匹墨马停于此前,指间扣着那紫金竹笛,脸色阴郁。
身后一只纤素的手递来一样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尾羽飘碧的雀儿玉,然与他见过的那一半不同,这块雀玉未系护身符。
“拿着。”阿泽将玉塞到他手里,道:“此物有清心化毒之奇效,虽说南穿侯门更为稳妥,但西过毒瘴要快得多,不是么?”
吕熠深眸一颤,转过头来,低声道:“多谢。”
面对这片仿佛要将人吞噬的紫岚毒瘴,他是不得不去,有人却是偏向虎山行。
“你也要去?”
他皱眉停在毒瘴边缘,即便身怀宝物,竟就有呼吸麻痹之感,暗用内力方可压制。
“不止你一人有事在身。”
她未等人回应,率先踏入,声音也隐于迷雾,冷淡飘渺。
“况且,我救你的次数,应当不比你救我少,你确定不让我去?”
吕熠幽幽叹了口气,只能跟上。
寒山林深瘴浓,宛如迷阵,二人悉听万籁,寻觅水流之处。
很快,迷雾中渐渐有了火光。
青烟冷灯的照我暗阁诡秘异常,踏入其中,好似离弃红尘,入了无间。
阁腰的灯火映出一袭幽影,长身玉姿,主人无疑。
“把我阿姐交出来。”
吕熠抬首,阿泽从未听过其如此寒沉的语气。
侯弱聆居高望远,扫过单刀而入的一黑一白,不慌不忙地朝身侧手下勾指下令:“吕熠,我还真没想到,那天的人会是你。”
话音刚落,手下从楼内扛出一抹白影来,那影头上系着麻袋,昏迷不醒,他下令将其吊在阁楼间,悬空摇晃。
“那人真的是花容君么?”
阿泽几乎能感受到身边人躁动的气息,低声言。
她本欲提醒吕熠莫冲动行事,谁料他声音沉稳的很:“不是。”
微微惊讶,侯弱聆又道:“想救花容君何其简单,将你从我这里偷去的玄机扇归还,我便将花容君,完好无瑕地双手奉上。”
他言语轻佻,连她都听不下去,何况是吕熠。
但她心头仍因此语惊了惊,不敢用视线惊扰他,便余光注视,一直以为见过他冷漠的模样,原来那不过是少年的凌傲。
如今,才是真正江湖人才有的戮血戾气。
看来他那日便盗走了玄机扇,她早就知道,他不是无利而往之人。
吕熠如今却无意顾及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