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手中簪向人偷袭。
吕熠顺势放开,见她迅疾争抢,紧紧将蓝瓶攥在手中,打量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给我!”
她哪能理他。
祝行顷刻便回,她必须在这短短时间内拿药离开。
吕熠看出她的迫切,偏不出手,只不断避闪,声音淡淡的玩弄:“祝邢到门口了。”
她皱眉,不假思索地抽身离开,却被一只手拽住,毫不留情地甩入池中。
吕熠依旧不慌不忙,单手开了瓶塞,移至鼻尖一闻,眉头微紧,蹲身看向水中狼狈的少年人。
“无穷水?你中了水天?”
她忍住怒意,连面上水也未拂,飞速去抢。
吕熠抬高手臂,将瓶伸过水面,作势倾倒,声音回归冷厉:“再不说我便将它全倒了。”
早就看这柳是不顺眼,没想到果真心怀鬼胎。
他不喜看热闹,想不到还能有此收获,不由又勾唇一笑。
然下一秒,咬死不松的他便被争夺之人意外拖下了池。
她的药!
落水便化为乌有,枉费她一番争斗。
她眼神带风地扭头,心中火气极盛,一掌直拍人胸膛。
这掌不轻,但她右手带伤,拍在吕熠身上掀不起任何水花。
人反被抓住,倾身按入了水中。
“那人呢?”
吕熠看向匆忙上来的祝邢。
“落了水还在找,他欺人太甚,我不得不好好教训他一番。”祝邢换齐了衣物,声音透着杀意。
“是该好好教训。”
吕熠冷冷道,手压着水下人的肩膀,力道重了几分。
她身体一僵,痛楚传遍全身,只能死死拽着袍衫,闭着眼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吕熠感觉到了她的异常,略微疑惑,但很快见水面漂起淡淡的红。
他拂手散去,朝池边人言:“那人死了便死了,不过别叫他死在我府上,你去看看。”
“好。”
祝邢应,打开柜门的手却一滞,他的无穷水怎会不见?
他扫过冷清的四周,并未发现异样,便听吕熠问道:“怎么了?”
“我东西不见了。”
他沉下声,拿走无穷水的必然是云胡堡一伙,难道是柳是?
但他很快否决,若是中了水天针,之前会武他是绝不可能一身轻松的。
至于吕熠,他更不会怀疑。
吕熠沉吟了片刻,声音也冷到冰点:“方才你与柳是一路打到外边,其余人皆是穿戴严整才离开,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府上偷鸡摸狗?”
“我去探探他们。”
祝邢被这么一引,开始回想前来劝架的众人,步履匆匆离开。
吕熠闻人远去,水中的手这才松开。
她猛地出水,却也不敢过分动作,只伏在池壁边大口喘息。
很快,周身的水色愈染愈深。
“你与天刀有什么恩怨,说出来我饶你一命。”吕熠起身问。
“想知道天刀城在仙亭做了什么,就先放我离开。”
阿泽渐渐平复,身体朝后靠了靠,虽是妥协之语,锐利逼人的眼神却让吕熠一怔。
这哪里是求人饶命的姿态?
他微微眯眼,忽觉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好。”
他满口答应,天刀与迟日关系不错,但仅限利益往来,他若能抓住其把柄,对迟日百利而无一害。
阿泽却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吕熠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人,她深有体会。
“天刀祝邢有一个叫边麒的手下——”
她缓缓出口,水下已暗暗退了几步,就在吕熠听得认真之际,温泉中的左手已悄然掐紧袖间的长簪,拂起水花以最快的速度朝对面人飞去。
又来这招。
吕熠眸中一冷,不畏上前直迎暗器,簪子落手,另只手便如鹰擒猎物,一把揪住跃上水池的黑影后领。
阿泽因伤迟缓,只觉勒得窒息,而后颈凉风袭人。
直至又被拽回池中,撞到人身上,温泉簇浪,撞她肌肤,如撞雪岸。
吕熠蔑然一笑,单此修为,他现在怀疑他是如何打败祝邢进入终试的。
不过既然心机狡诈,一再欺骗,他就懒得留人性命了。
杀气既起,他低头去掐身前人的脖颈,手却定格在了半空。
视线落在那分外纤白的肩颈间,颈上挂着一块雀玉,雀尾——
他不敢再往下看。
人如被点燃,飞快将身前人推了出去,又连连后退,直到撞上池壁,险些滑倒。
阿泽亦碰上对面,双手撑稳后匆忙将衣衫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