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而她已再度翻身而上,逼近他身后。
虽非死锁,难以挣脱。
他瞳中冷意毕露,索性沉下全力,意图与人同坠高空,谁料颈间已触到冰冷的剑刃。
与此同时,阿泽抬脚击弯他右膝,这次倾身将他紧紧锢住,虽比他矮上几分,手中剑一点不马虎,稳稳架人命门。
如此危急时刻,吕熠偏偏愣了一瞬。
身后人这般无赖的招数——
甚至她靠近时玄袂生风,暗香浮动,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余光下扫那锃亮如镜的长剑,以及剑柄那只骨分明而脉青淡的素手。
“是你!”他脑中一铮。
“阁下未免太迟钝了些。”
她冷淡回,俯望那群愣神的手下。
就是这片刻,他们主人的性命已握于她手。
“你想做什么?”
吕熠又问,这次语气沉缓了不少。
她于是指挥:“很简单,先叫你的人放我们下去。”
“好。”
吕熠照做,她稳稳落地,扫过那群蠢蠢欲动的黑衣人,施以威压。
“将我脚下的龙环解开。”
身前人这次却默了片刻,竟不怕死地摇头,口中缓缓吐出二字:“不行。”
“你以为我不敢下剑么?”
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她也就不客气地将长剑朝人深入了一分。
很快,颈间渗血。
“公子!”属下怒目而视。
吕熠依旧冷静:“开了锁,你便跑了,那我的机关谁来赔?”
“方才我说如数赔偿,是谁不肯?”
她见人提起这茬,语气愈冷。
他仿佛能感觉到身后透来的寒意,面色一紧,故作平淡:“如今局面不同了,我接受你的赔偿。”
“是么?时局变化无端,阁下当记住这话。”
她余光中一袭风影自暗林闪过,冷冷一笑,很快一记扫腿,将松懈的长龙皆卷至脚下。
黑衣人趁机扑来,她只翻转长剑,银光一闪:“我看谁敢动!”
“你竟还有同伙?”
吕熠惊讶,他这天罗地网可只困住了她一人。
阿泽懒得跟他废话,做出要将人砍杀的架势,趁众人皆胆战心惊,一把将之推了出去,紧接着便揽起桎梏,跃入无边黑暗。
她让观鹤随后一步,看来还算明智。
二人会合,很快奔向山下。
“他们是什么人?”
观鹤穿林问。
“不是冲我们来的。”
她只道,之所以懒得纠缠,是怕他们等待的那人前来,到时或许更加走不了了。
至于脚上之物,回去再想办法也无妨。
二人足不沾地,本是一波三折,却没想到事情往往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望着前方疏枝间的黑影,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运气着实不妙。
但转念一想,若不是为尽快离开而乱了心神,又怎会与对方照面才反应过来。
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足,处处受限。
影子异常高大,狭路相逢,她才发现原来他肩上扛着一死无声息之人,却对她们视若无物。
她向观鹤示意,正打算绕道溜走。
那人却又停了下来。
她心咯噔一下,一阵掌风排山倒海而来。
二人默契地闪躲两边,只见其拂过处,竟硬生生劈开了一条路。
气势之大,丝毫不输不夜门时殷红妆的一掌。
她与殷红妆相斗尚丢了半条命,而眼前人不过随手一挥。
他缓缓转过头来,月光下暗红鬼面如同被扒了皮般,鲜血淋漓,极为骇人。
她心下沉,右手刚覆上半生,那人又飞来一掌。
观鹤见状朝他一剑直刺,此剑至少有八分力度,那人却只是合掌钳制,朝后慢慢退了两步。
而正是这次反攻激起人杀意,他开始频繁凌厉地出掌。
她立刻上前助人一臂之力。
那人肩上负重,与二人打斗却仍是虎兔之争,毫无悬念。
她很快挂了伤,观鹤更是只有被一招拂开的份。
这下终于知道吕熠为何要设置重重机关抓捕此人,还要亲自督阵,因为就现在看来,他那些机关,能困住她,却不一定能困住眼前人。
然难总齐下,祸不单行。
两人近身间,他肩上那人披散的长发拂起片刻,露出的面容让她一惊。
不是卞玉,却比卞玉更让她心生寒意。
那人借机在她后背打了一掌,她只觉重山压顶,朝前缓冲,掌风还是将她逼跪在地上。
口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滚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