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让他挂了轻伤。
一番比试,终以她执剑对准倒落在地的对手,结束。
“承让。”她抱剑下台。
薛帷心中不快但绝非不服,然一想到此人是为李渡打抱不平,他就难忍屈愤。
李渡此人,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不过。
“是我技不如人。”他很快抬起头来,扫过台下神色紧张的李渡,仍不改轻蔑:“不过你若只是想为你师父争口气,大可不必。”
又是一片哗然。
她亦停下脚步,努力克制心绪,正对着人,定声问:“薛师叔以为,天下正道,是否只有武学一门?”
“自然不是。”薛帷皱眉,纵知或有陷阱,仍堂堂正色道:“世有千万道,文道武道,医道数道,无论是何道,只要明辨是非,济善惩恶,便是正道。”
这般常理,宗门弟子无人不知。
阿泽却继续问:“敢问师叔,我师父以已之力,赢人信任,寻得凶手巢穴,走的可是正道?”
薛帷愣神,这些事皆是李渡所做,他从未否认,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是。”
“那师叔以刀法之长,对同门武术之短,可还是正道?”她咄咄逼问:“或者说,师叔认为武学之道甚于其它,只要武艺高强,便可以随意俯视欺辱他人,抹杀他人之力?”
字字锥心,逼得薛帷哑然,刺得台下众人同样静默。
他们皆是江湖子弟,不比武学,难道比谁更善良么?
但转念一想,等到人满眼皆是武字,心里,又如何还能容得下其它?
薛帷咬牙,他不自觉地去逃避这个问题,以至于如今占据他心头的唯有一事,此人,到底如何习得拈花心诀?
若她真是李渡之徒,那也应该学习沧海心诀才对。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沉下嘴角,死死盯去。
她没有回答。
视若无物地下了台,走向目光错愕的李渡,道别。
“我下山了,后会有期。”
李渡猛地转过身,见那个身影逐渐缩成模糊的小点,本想提步去追,但又僵住。
心中问自己,前去做什么呢?
是道谢,还是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