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迷路了。
“这是哪里?”
木川唯停下脚步。
本来他们几人正往圆山町走,但是路线与地图完全不同,回望后方,视野中的风景和前方的景象毫无二致。
走下坡道,又是坡道,坡道两侧是栉比鳞次的民宅。房子不太老旧,当然,也没有什么大树,这里没有太高的建筑物,照理说视野应该很开阔,但不知道是不是地形缘故,总有东西遮蔽住视线。
“这一带有很多坡道,据说光是这一区,就有一百三十几个。”富冈义勇说。
炼狱杏寿郎四下张望,到处都是草丛和树荫形成的幽暗黑影,他试图去寻找路牌,但狭窄的坡道根本就看不见这类物体。
不死川拉住她的胳膊:“先别往前了。”
木川把地图展开递给他,然后一屁股坐在坡道的台阶上,伸直双腿向后撑着胳膊:“你们看地图,我没力气了,今天绝对走了十五公里以上。”
眼前是古老的矮土围墙,大半倾颓,瓦片也缺损了,未经修整的矮木在各处朝道路伸展出枝叶。
炼狱凑过去和不死川一起看地图,富冈义勇站在她旁边,却无意间发现少女的短裙因坐姿直接撩到了膝盖上方。他立刻移开视线盯着右侧的土墙:“你好好坐着。”
“又不是礼仪课,别管我。”
说着,她曲起其中一条腿,胳膊搭上去枕着脑袋发呆。台阶前的两人闻言转过头,那个角度刚好能瞅见一点短裙下的绝对领域,不死川差点把肺咳出来,炼狱则是嗖地转身。
富冈义勇盯着土墙,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那你把衣服压好。”
“不要,你这是典型的思想有问题,只要足够正直就不会想那么多,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少女抬腿踢他的后脚跟,“听到了吗。”
富冈义勇顿时觉得自己好委屈。
明明是她好奇更过分的东西才非要跑来圆山町,她的思想才有问题……少女一脸正经地枕着胳膊,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故意挑衅还是开玩笑,或者以上都有。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富冈又微妙地产生了不爽的感觉。
不死川更直接,他把自己私服的外褂甩给她,扔到她腿上:“全都看见了,好歹也遮一下。”
“要遮的是你的脑子才对。”
木川唯理直气壮地把衣服还给他,然后继续摊着手示意:“可以暂时把小刀借给我吗。”
“啊?”
“那天削苹果的。”
白发青年掏出小刀递给她,表情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弓着腰的姿势又有点像小狗。木川唯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我之前的匕首断了。”
“你为什么非要用匕首啊,明明那么强,况且空手都能打穿墙吧?”
“怎么说得像我动不动就打人一样。”
木川唯把小刀塞在裙边,脸上的笑意能闪瞎人眼:“我可是一流的侦探,无所不能的神大人,下次记得态度要更恭敬些……”
“送你了。”不死川忽然说。
“嗯?”
“你不是之前的匕首断了吗,这把送你了,反正到处都能买到。”
他凶巴巴地表态,简直和强买强卖没什么区别,不过木川不在意:“好,下次我也回送你别的东西,不白拿。”
“不用…不是、行吧,随便你。”不死川实弥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后颈,“到时候别敷衍我。”
“我什么时候敷衍过别人。”
此话一出,三人看她的眼神都或多或少带着点无语,像是“你心里没点数”的真实写照。
“什么啊——你来说,我哪里敷衍了。”木川揪住富冈义勇,差点把他扯到地上,那蛮横的架势简直和之前的不死川差不多。
黑发青年很勉强地扶墙保持平衡,面对少女任性妄为的动作倒也没有挣扎,而是瞥她一眼,语气冷静:“刚刚。”
“……?”她露出了完全没印象的表情。
“你刚刚就在敷衍我。”他像模像样地指责。
对于这样的控诉,木川一开始还想装傻,但在意识到富冈说的是几分钟前的事情时,表情就有点僵。狭长的光带斜斜地落在他的黑发和背上,唯独看不清脸。
“怎么,不行吗?”但不出几秒,她重新强硬起来。
意料之中的反应,富冈都习惯了。他对这种溢于言表的威胁不以为意:“没有不行。”
于是木川唯又高兴起来。
她从台阶站起来往上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三人组,颐指气使道:“两个人去找路,剩下的在这里等,猜拳决定赢的人去,快快快,最初是石头——”
众所周知,一件事情木川决定了基本没人反对,她就是决策层。除了感情因素外,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木川唯这个名字就是活脱脱嚣张的写照。通常在集团或关系网中,脾气暴躁而手腕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