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声停止之际,俨然是一片寂静,残阳细雨降下于这寒凉之际,又是格外的荒芜。
许乐似哭似笑站起身来一语不发,正要走向前去,却被楚峥一把拉住拦了下来。
许乐低声道:“你还想说什么,裴大将军。”
“我……,阿乐,你……。”
她仰面朝天,任随雨水冲打,对楚峥道:“哼,我就说怎会有人对我好,这些时日,原来都是假的,你不过就是对我演戏,你只是想早日攻破京城罢了,我说的可有错?”
“无错,但也并非如此。”
过了许久,在空荡的集镇,许悠从一地窖走出,见着眼前此情此景,惊恐万分。
无声的巨物感一阵又一阵向她压来,直至不可动弹。
一声清响的声音传过她的耳畔“许您?”
“陆……,陆公子,这是发生了何事?”许悠呜咽的向前来的陆亦章问道。
陆亦章急切问道:“我也不知,我一来便是这个模样,你阿姐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阿姐,阿姐她……。”
“你阿姐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亦章心头一紧,不知是该去寻许乐还是将许悠带离此地。
他毫无方向的在京城的角落摸索,脚下的血花肆意飞溅,沾湿了他的衣角,染红了他的心绪。
浩大的地域使他濒临崩溃,来到人质聚集地,他以青寂司少主的身份威逼沧州而来之人,却也是毫无半点音讯。
此时的许乐已被楚峥带离京城,为避免劫难,现已在去往荒洲的路途上。
那些侥幸逃过此劫的京城百姓正向着远方去,寻以安全之地。
重回战场之后的裴江昭,也就是楚峥,率领七万兵马侵袭京城,不到三天时间,整座城池便沦为一座废墟。
虚无的记忆涌上心头,刺痛无比,却又无可奈何,时是令人难经受。
收起长剑来,是如此的沉重,恰如一股无形的引力,要将人拉向深渊去,三天的时日又如同三年,慢长又痛苦。
历经三天,京城内亡的亡,伤的伤,残的残,俨然无一丝生机。
身在荒洲的云姒拾起掉地的匕首,想了又想,报紧匕首朝着远方嘶声力竭的呐喊,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她的声音在这荒野里逆转,悲鸣的鸟儿也在随身应和着。
-两年后-
枝上的叶片随着风的到来而坠落,片片花瓣与剑尖划过,随着剑的起落与风的流动渐渐化为一片花浪。
坐于她正面的老者若有似无的看着她舞剑,坦然自若的喝着手中的花茶。
待到许乐停下手中的动作,老者便放下手中茶,径直向她走去:“小阿乐啊!别太心急,总得慢慢来是不是?急有什么用呢!”
老者己过七旬,没有名字,此地的人都称他为老道,他是将许乐收留后教她术法之人,出现于云姒危难时,那时天昏地暗,再加上昼热夜寒的气像,几日未进食的许乐跪坐在大石前,呈半昏迷状态被老道救下。
“也是,多谢先生提点。”
岁月静好之下,时光漫漫,一老一小在这里留下足影。
傍晚推开房门,出去闲逛的云姒正悄悄从外进入屋,老道的喘息声透过屏风穿过许乐双耳,快步上前去,正发现老道紧抓桌角,惨红的鲜血散布在老道的脸。
扶起老道,她一脸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老道的双眼紧闭之后,便再没有睁开过,悲唤声一声比一声低,乌鸣声在此也不断徘徊。
将老道安葬,她打算拿起他的剑,将他的夙愿了结,也为了自已。
老道曾告诉她,他从北方而来,再那里做过十几年的官,后遭人诬陷,被封了经脉,自此便在未拿起过剑,若真有一天,她定要重回京师,揪出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也算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而现在,她要去老道所述之地——沧州,替他去完成这愿望,也为了自已将来的复仇有个着落。
自此便踏上沧州路途,渴了就喝露水与食野果,饿了便打些野兔凑合着吃。
去沧州的路纵然辛苦,但好在一切进行得顺利无阻,城门下,高耸的城墙让云姒莫名忧患。
顺理成章的进城后,她事先来到一家酒馆等待,奇异的着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将剑搭在桌上后悠闲喝起了淡茶。
一个身影落在桌上,她的嘴角向上扬起,侧过身握住剑柄:“七娘,你来了。”
杜七娘叉着腰,一脸兴奋道:“是啊!我来了,我倒是好奇,你怎会知晓我会来。”
“你会武,自然能避开那次灾祸,暗地里跟踪我,一路上倒真是辛苦你了。”许乐放下手中杯子起身向杜七娘走去,一把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杜七娘道:“那你今后打算做什么?是四处游荡?还是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