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你——”
曲琳琅知道，她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母亲，毕竟三年前的自己，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她得让阿娘知道她的决心。
“阿娘，我好恨他啊，我好恨他……”曲琳琅埋在乌澄意的怀里泣不成声，“他一直在欺骗我，欺骗所有人，我好像是一个笑话，我如果没有发现，他会骗我到死，会害死爹娘，害死曲家……”
“我好恨！阿娘，我想保护你们，我要报复，阿娘，你帮帮我好不好？”
“乖宝儿，你想让阿娘如何帮你？”
“情蛊！给他下情蛊！情感会蒙蔽理智，唯有这样才能瓦解他的防备，然后想办法拿到他的权利，解除威胁。”
曲琳琅目光灼灼地看向乌澄意，情蛊的传说她儿时便听阿娘提过，只是现在的南疆，还存在如此神奇之物吗？
“南疆遍布沼泽瘴气，珍惜花草毒虫繁多，这让族人在毒蛊之术的研究上一骑绝尘。情蛊，确实存在。但它培养极为艰难，且一出世只会存在一对，只有这一对死亡，下一对才会有存活机会。”
“因此，情蛊又是南疆圣蛊，唯有每一代的圣女有资格培育。”
“阿娘——”
“我能肯定的是这一代圣女确实有养成情蛊，但不知是否已经被人种下。我回府之时，会立刻向南疆传讯。”
乌澄意在南疆的身份不低，嫁与曲连奎之前，曾参与过南疆的圣女竞选，但是嫁与曲连奎之后为避免猜忌，与南疆明面上的联系不多，但私底下的……人总会怀念来处。
“若是情蛊尚在固然好，但是南疆圣蛊，兹事体大，即便乌氏是南疆大族，我和圣女也颇有渊源，但要南疆拿出情蛊……”
“阿娘，你也说了南疆多瘴气沼泽，环境恶劣，族人必定生存艰难，南疆投效大梁之后，虽有阿爹照看，但恐怕也不尽人意……毕竟环境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阿娘，你只要帮我牵线就好，我来说服他们。我能给他们的绝对比燕朝衡更多，且，若事有差池，南疆完全可以推说圣蛊失窃，不担责任。阿娘，这是双赢的事。”
“好，我会把你的意思详细转述。南疆那边若有意，怕是会直接带着情蛊前来。”
“只是琳琅，你真的想好了吗？”
燕朝衡是一国皇帝，此事一旦失败，或者让人察觉……
“阿娘，我想好了，等此事之后，你去豫城跟阿爹汇合，不要回京，曲家军在那里，就算后面燕朝衡发现，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我和你阿爹会让你无后顾之忧。只是如今，你在皇宫，务必要保护好自己。”
乌澄意担忧地看向女儿。
“是，阿娘。我待会写一封密信，您回府的时候帮我传给阿爹。”
此一遭确认了阿娘的安全，又商议完成情蛊的事，曲琳琅心中的大石微微落下一点。
“对了，阿娘，南疆连情蛊这样神奇的东西都有，那是不是避孕的蛊虫也有？”
曲琳琅摸向小腹，想起前世无缘的两个孩子，既然缘分不够，何苦来这一遭？她现在已经不想生燕朝衡的孩子，但是避孕的汤药也很难喝，得想办法。
“你问这个……”
虽不赞同，但乌澄意尊重女儿的想法，“自然是有，但你若有意情蛊，便不能再种其他的蛊，情蛊霸道，只栖身''纯净''的人，身上种过其他蛊的人是种不了情蛊的。你若想避孕，我想法子把汤药制成药丸，可好？”
当然好了！
“多谢阿娘！”曲琳琅喜不自胜，她实在讨厌喝药。
……
时间过得很快，须臾之间十来日就过去了，曲琳琅也终于有了回到三年之前的切实感。
阿娘那边传讯进来，回应给阿爹、给南疆的信都寄了出去，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唯有燕朝衡，这些时日曲琳琅都在找借口避开他，亲密之事她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一口，但是阿娘研制避孕药丸还未完成，她不想冒险。
闲暇等待的时间，曲琳琅从兽园抱了一只狸奴来养，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狸奴，浑身雪白，只有耳朵和眼周有一圈黄灰色，碧蓝色的眼睛，像天空又像海洋。
难怪有人说宠物能让人心情变好，曲琳琅爱上了给小狸奴梳毛，心中的焦虑和压力舒缓了许多，人也变得沉静下来。
就这样一直到三月二十日，江瑜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