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埃文·柯蒂斯拉开医疗翼的窗帘,让初晨的阳光为房间里的一切镀上一层金箔。
埃尔维拉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被淹没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盒子里,她艰难地抬起头:“早上好。”
“虽然官方还没有报道昨晚的事情,但现在已经传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埃文温和地解释道,“有很多人给你送了礼物。”
“谢谢。”埃尔维拉这才发现自己床头柜上的那一堆盒子都是礼物,“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天。”埃文莞尔一笑,“很荣幸昨天晚上能够与你合作,我们随时乐意为您效劳。”
埃尔维拉平静地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经历了这几次生死,她已经不再害怕埃文,也不打算继续逃避了。
“阿弗莱克·霍克、弥斯特·芬格和你效忠的是同一个组织吧?你们和女妖案背后的策划者是对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总部应该在德国?”
埃文深邃的蓝眸中突然闪过一模难以掩饰的兴奋,他仿佛一直在等待对方提出这个问题:“我们是真理田园通往的另一条路,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回归。霍克先生是一位有先见之明的智者,他在很久之前便找到了希特斯家族的真相,因此选择加入我们,只为阻止这一切的悲剧重演。”
“我的回归?霍克找到了什么——”
埃尔维拉还没反应过来,庞弗雷夫人便推开了医疗翼的大门:“希特斯小姐,麦格校长通知你去她的办公室。”
在庞弗雷夫人的目光下,埃尔维拉来不及细想埃文的话,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赶快离开。她本以为是麦格教授想问她昨晚那件事的细节,却没想到在校长办公室等着自己的是她最想念的人——
阿尔伯特教父还穿着昨晚的傲罗制服,他似乎一整晚都在忙,但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眸在看见埃尔维拉时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有神。
“睡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埃尔维拉惊喜地跑向对方:“阿尔伯特教父,你是不是又通宵工作了?”
阿尔伯特挥动魔杖,一份崭新的《预言家日报》漂浮在两人面前自动打开。“女妖谋杀案真凶落网:潜伏于霍格沃茨的恶魔”这几行字被放大加粗,占据了半个板面;而剩下的部分则是一张呆板僵硬脸,文森特·弗里斯目光空洞地看着镜头,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每篇报道都在不厌其烦地重申着一件事:文森特·弗里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承认自己沉迷于黑魔法,最终无法抵挡来自黑暗的诱惑。
埃尔维拉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意识到文森特是一枚棋子,如今阴谋失败了,策划这一切的真凶自然会像壁虎一样断尾求生。
“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了现实的残酷,他们能够左右整个魔法界,让魔法部变成一个傀儡,把全部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和不敢做的。人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棋盘上的筹码,是最廉价又最好用的工具,只要他们想,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就会成为真正的杀人凶手。”阿尔伯特半跪在埃尔维拉面前,平视着坐在高背椅上的她,“而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只是尽力保护你周全。”
死里逃生的一幕幕在埃尔维拉的脑海中闪过,牺牲的亲人和朋友历历在目。她抬起头,海蓝色的双眸坚定地看着对方:“是的,教父。但是这次他们没能够成功杀死我,那么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阿尔伯特平静地凝视了她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埃尔维拉已经很久没有从自己的教父脸上看到如此爽朗的笑容了,那一瞬间他好像变回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这样才对——这才是一个格兰芬多,这才是我教女应该说的话。”
阿尔伯特专注地看着埃尔维拉,仿佛艺术家在欣赏自己最骄傲的作品。
“我的教女,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以实力为前提——所以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全部的真相,直到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后果。但现在,我想你可以进一步了解我们的敌人。”阿尔伯特挥动魔杖,在半空中画出一个红色的光圈,“他们被称为‘核心圈’,他们处在权力的中心,并向四周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核心圈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最初的由来,只知道他们是在第二次巫师战争后才开始出现在公众视野的。”
埃尔维拉把自己的怀疑对象在心中一个个列出来:“克莱迪恩家族也是核心圈的一部分吗?还是说他们本身就是核心圈?”
“我们更倾向于后者——这个家族几乎是和核心圈同时出现的,二者的行事风格也非常相似。”阿尔伯特回答道,“克莱迪恩家族一直在扩张自己的势力,从魔法界到麻瓜世界,来者不拒。因为他们最常见的方式是通过婚姻,再加上以家族为名义,所以人们普遍认为克莱迪恩的家族成员一定是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上,克莱迪恩家族更像是一个组织,只要加入就会被冠以克莱迪恩的姓氏,以显示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他们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