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什么没有,老二都告诉我了,你几次发髻散乱从外面回来,难道不是与人厮混去了?你敢对我儿不忠,看我不打死你。”
邹氏越说越生气,抬手就想要打芸娘,芸娘下意识躲闪,她猛然看向林天生,那日分明是林天生意图对她不轨的。
她愤怒地指着林天生,“明明是你……”
“是我,是我看见告诉娘的,怎么,你敢偷人,还怕娘知道吗?”林天生张口就颠倒黑白,将脏水全往芸娘身上泼。
芸娘浑身发抖,脸色涨红,她从没想到人可以这样的无耻。
邹氏抓住她,大手毫不留情地打在芸娘的身上。
“我让你偷人,我让你偷人,说,奸夫到底是谁?”
芸娘弱小的身板根本抵挡不住,她好似又回到了当初最绝望的境地。
如今银子没了,名节没了,爹爹估计也已经被打断了腿。
哀默犹如冰冷的湖水一瞬间淹没了芸娘,她突然直直地望向邹氏,如果她真的要死,那不如拖着邹氏一块死。
她拼尽全力拽着邹氏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邹氏的头发,邹氏痛得嚎叫,嘴里不住叫:“贱蹄子,贱蹄子。”
林天生一瞧急忙上前掰开芸娘的手,邹氏被解救出来,还没站稳,就见芸娘又走过来,她的眼神幽深,额头上鲜血仍然在流,脸色煞白,在黑夜中竟然如同女鬼一般。
邹氏被她这副样子吓得微微后退,她道:“你要做什么?”
芸娘却一言不发,邹氏连连后退,反应过来自己被芸娘吓到了,她恼羞成怒道:“老二,给她打烂她的嘴。”
林天生早憋着一股气,如今正是出气的时候。
他冲着芸娘挥起了巴掌,“贱人,叫你偷人。”
怒意让芸娘褪去了平日的怯懦,她非但没躲,反而迎了上去。
只听砰地一声,重物坠地,紧接着便响起林天生的惨叫。
芸娘愣住,那巴掌没有落到落到她的脸上,她被人揽住退后避过林天生的巴掌,林天生来不及收力,猛然摔倒在地,头就磕在刚刚芸娘摔倒的位置。
墨香?
她抬起头来,看到一道清晰的下颌线以及一截青色的直裰衣领,再往上便是微微凸出的喉结。
林晨安,他怎么回来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精神猛然一松,之后便再也站不住。
“你没事吧?”他问。
声音低沉,像夜风吹过竹林。
她没事。
她只是好累,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胀胀的。
芸娘突然就晕了,几人都有些吃惊,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林晨安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邹氏反应快,她上前道:“安哥儿,你怎么回来了?是县学里有事吗?你吃饭了没有?”
“对呀,三弟,要是没吃,正好二哥这里买了酒和猪头肉,咱们等会儿可以好好吃一顿。”
林晨安的目光从芸娘的脸上扫过,见她额头磕破了一道口子,周围又红又肿,血顺着伤口蜿蜒出一道痕迹,在雪白光洁的额头上,看着触目惊心。
他没有回答邹氏的问题,而是抬头扫视众人,先将芸娘抱回了屋内,放在床上,又盖好了被子。
众人面面相觑,林晨安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看向邹氏和林天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嫂嫂怎么了?”
林天生揉着额头爬起来道:“她,她想拿银子给她爹,她还偷人。”
邹氏也道:“你二弟说得没错,这小蹄子吃里爬外。”
林晨安目光微动,偷人一词从林天生的嘴里说出来很是反常。
他可还记得自己送的猪油膏最后可是到了林天生的手上。
他并没有听邹氏的话,反而是看向林天生:“你说她偷人?那人是谁?”
林天生怎么知道,被林晨安瞧着,他心中更加发虚,人也不由地结巴起来:“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是如何确定她偷人的?”
林天生额头微汗,求助地看向邹氏,邹氏道:“安哥儿,她几次鬼祟地从外面回来,还衣衫不整,不是偷人是做什么?”
“娘,”林晨安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女子的名节很重要,这样的事除非有证据,或者证人,否则怎可以仅凭臆想就定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