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着杯上的花纹,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她记得之前去打扫闭关仙尊的府邸时,仙尊也是用的是这样的杯盏。
谢深的竹屋里藏书颇丰,不管哪门哪派的书籍他都有涉猎,苏妙仪随手抽出一本无情道的剑谱来,修炼时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在他的书中都能一一找到注释。
谢深,果然,深不可测。
竹屋外两个一高一矮的紫袍蒙面人躲在杂草丛中仔细端详着庭院里的苏妙仪。
“你觉得她有可能是大主教吗?”紫袍女子低声问道。
“我觉得挺像。”紫袍男子小声答道。
“这种事能用觉得这个词吗?若是大主教,就得连夜接回去,流落在合欢宗像什么样子?”紫袍女子焦急道。
“当年,我也只远远看见过大主教一眼,更何况如今容貌都不一样了,你看,她那随意的样子像还是不像?”男子指着正躺在躺椅上以书覆面的少女道。
“我也记得主教大人最厌恶读书。”女子细细想着,眼前的苏妙仪竟十分贴合。
“那不就是了,画满了唤灵咒,主教没道理抢不过其他魂魄。”
紫袍女子正要上前与主教相认,却被结界弹了回来。
“可恶的谢深。”她压低声音咒骂道。
“我们见机行事,说不定主教大人自有安排。”两人且说且退,直到完全隐匿在竹林中。
谢深藏在暗处,魔教两人的话都悉数进了他的耳朵里。
她若是魔教大主教,如今却进了木系灵根的身子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翻起浪花了。
更何况如今魔教内忧外患,回去怕也是要那群恶人拆吃入腹。
谢深微眯着眼,思索良久,毕竟能亲手扼杀魔教的主教是个颇为难得的机会。
竹屋里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少女的窈窕身影映在窗上,他揉了揉眉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苏妙仪脱下里衣,准备沐浴,胸前的山峦从小衣中跳脱出来。
她低头细瞧了会,鼻子里似有热流涌动,拿手一抹,果然是鼻血。
苏妙仪忙拿起帕子擦了擦,又仰头在窗边站立。
屋外的谢深看着她的身影,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燥意来。
他顾忌着屋外还有魔教的两个探子,长袖一挥,便将竹屋隐匿在浓雾中了。
等谢深听到里间的水声停了便停了调息静心,苏妙仪一头如墨般的秀发散落在双肩上,湿漉漉地滴着水,她换了红岚师姐给她带过来的衣物,一身粉嫩更衬得她如瓷娃娃一般。
“师兄,下次能不能给我施个清洁咒?”苏妙仪几日观察下来谢深似乎都没有洗澡,想必也是为了图方便施个清洁咒罢了。
谢深睁开眼,摇了摇头:“小师妹凡人之躯,日日沐浴对身子有好处。”
角落里的傀儡幽幽望着不远处的镜面,刚刚似乎有人站在镜子前看了良久。
如今还要诓骗着人日日沐浴,是谁说对师妹没有那份心思的?
傀儡咯咯笑着,落到两人耳朵里只觉得它什么地方在漏风。
“师兄,你这有什么东西能帮我烘干头发吗?昨日头发到深夜了才干。”她小心翼翼问道。
谢深嘴角上扬道:“我拿灵力替师妹烘干吧。”
苏妙仪略微有些惊讶,还是搬了个小板凳在他面前乖乖坐下。
谢深今夜准备入小师妹梦中,自然不想她为着个什么湿头发忧心得睡不着。
一股温热的气流自他的手中缓缓流出,倒让谢深想起来之前想用业火炙烤却不能的事,其中的关窍他一直未能领悟。
“师兄?”苏妙仪感觉两鬓的头发都要冒烟了,她回过头去,一瞧,果然他在发呆。
“师兄,其他地方也要。”
“哪儿?”
“这儿。”
“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师兄好厉害。”
隐匿在不远处的魔教两人虽然看不见浓雾里的竹屋内况,但刚刚苏妙仪与谢深的话都被传音符送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两人脸颊微红,气息都有些不稳。
美人出浴,刻意布下的浓雾,再加上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主教大人还真是,不改风流啊。”紫袍男人低声道。
“主教想必一时间被那谢深的脸蛋迷了心智,倒也是人之常情。”听到房里只言片语传出来时她还有些惊讶,毕竟这才几日,两人竟然就这样天雷勾地火了?
“主教大人不会吃了亏去吧。”男子低声问道。
“谢深此人为人阴狠,主教未必是他的对手,以后我们找个机会,让她玩玩就算了,不可上心。”
竹屋外的两人没有想到,谢深也在外间各处贴了传音符,他们两人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听到。
呵,玩玩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