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意外抓获的活体病毒,为了尽快得出他脑中的猜想马不停蹄地走进实验室,任谁劝阻都没用,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他整整忙了四天半,在第四天深夜得出结论后又片刻不歇地找伊森他们造导弹,成果位于现在佛伦斯的一级设备。
下一张就是他趴在实验台上小憩,右边一片兴奋的人在庆祝实验成功,左边是他一个人,只拍到他杂乱的头发和半个侧脸,他记得那天是自己走回去,然后嫌麻烦倒头睡在沙发上,睡了一天,可是醒来却在床上,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累记忆混乱。
原来……是父亲和爸爸送他回去的吗。
他从来不知道。
最后一张背景是和大哥一样的大礼堂,不过是里面的舞台前,周围人群攒涌,画面聚焦在已经长成的亚瑟和两边的父亲,一位温柔俊美,一个威武霸气,中间的亚瑟青稚也沉稳,画面中的人在为他们鼓掌。
他记得这是他接任佛伦斯掌权者前的最后一次结业典礼,可他完全不记得有这样一件事,他只知道自己走完了全程,从未期待过父亲他们会出现。
他的记忆里,自从伊森接手后,就很少和父亲爸爸亲近。
亚瑟拿起照片准备仔细看看,发现底下还有一封信,白纸上写着:致我们的孩子,最爱的亚瑟,是克洛娃的笔迹。
他刚要打开,却被水桥羽拦住,“诶诶诶,别忙,这封信是父亲写给你的,你就应该自己一个人躲被子里偷偷看,一时半会看不完,我们先打开爸爸那个红包吧,我感觉是把钥匙。”
亚瑟没有异议,将信拿出来小心折叠放进口袋里。
水桥羽撕开红包封条,抵着掌心倒出来,掌心躺着一把纤长复古的钥匙,两长两短,尾端带着翎羽,暗金色的金属材质,红色的条纹看不清晰。
水桥羽有些疑惑,“这是哪里的钥匙?挺好看的。”
亚瑟拿过来仔细看,视线停留在尾端的翎羽上,抿唇,“是亡灵”。
水桥羽不懂,“亡灵怎么了?”
亚瑟不想隐瞒他,因为他有预感,父亲送给他这些不在记忆里的照片,还写了信,爸爸将钥匙交给阿羽,功业迫在眉睫,那么到时候执行的人极有可能会是……
“阿羽,你先听我说”。
水桥羽不明所以,“你说”。
“k计划是很久以前上几代掌权者制定的,直到上一任亡灵被雪凝暗害失败才开启,其中有一条就是如果亡灵失控了,那么我们要不择手段杀掉他,上一任亡灵体被病毒侵害暴走,几乎毁了整个佛伦斯,我们赌不起。”
水桥羽很是震惊,差点站起来,“所以如果这一任的zero也出现问题,你们就会杀了她?那个小姑娘?”
亚瑟点头。
水桥羽看向那把钥匙,这把普通的钥匙瞬间宛如周缠恶鬼,“亡灵体的力量何其恐怖,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一期实验的时候,原来的老实验员按照爸爸他们的交代,给亡灵的四肢关节里注射了药物,那药物是很久以前病毒的提取交合物,拥有惰性和消极性作用”。
“什么意思?”
“惰性是塔台那个设备,只要塔台在,亡灵根本出不了佛伦斯的防护罩,按下机关,亡灵就会无法动弹。”
水桥羽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那消极性呢?”
“消极性就是这把钥匙,它只是以这个形态出现,只要把它扔到塔台底下的喷泉里……”
水桥羽心一揪,“会怎样?”
亚瑟抿了抿唇,“自爆”。
水桥羽站起来,粉蓝色的布帛顺着裤腿滑落在底,宛如自己听错了轻声呢喃,“你说什么?”
亚瑟弯腰捡起,“塔台底下的喷泉是终极武器,连接着整个佛伦斯的核心,只有实验体能成为它的弹药发挥威力,佛伦斯特意为亡灵准备的,只要这把钥匙进入水中,亡灵就会粉碎凝聚力量,直接消灭迦神和敌军。”
水桥羽坐倒在沙发上,难以想象他上个月在实验室外见到的小姑娘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亚瑟索性都说完,“阿羽,爸爸将钥匙交给你,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水桥羽沉默。
良久,亚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但我知道你会,钥匙我放在这里,很晚了,我们去休息吧。”
亚瑟蹲下捡起布帛,将照片包回包裹里转身上楼去洗漱,水桥羽坐了会心里还是难受,索性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塔台,那里灯火通明,塔顶后的月亮只有半圆。
都说晴朗见明月,山黑见乌云,确实如此,那哪里是什么建筑物,那时张着獠牙的猛兽,随时准备吞没一位小姑娘。
这个夏季,似乎格外炽热。
深夜,水桥羽第一次没有和亚瑟说晚安就侧向另一边说他要睡了,其实眼里全是清明,盯着黑暗里的那面镜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