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两人回到别墅,水桥羽膝盖上放着包裹,手里捏着那个红包,他猜出来是一把钥匙。
他倒是不着急打开,将红包放到一边。
举起包裹率先展开绣着红玫瑰那面,当时没细看这竟然还是立面的,“我猜这一定是父亲绣的”,他摸上去,忍不住赞叹“父亲真厉害,这种立体绣很难的,走线细腻,用色温暖,丝质还那么新,父亲定是个细致温柔的人。”
亚瑟倒是想起其他的,“你知道爸爸是怎么介绍父亲的吗?”
“怎么介绍?”他还在看那两朵花,他从未见过这样高超别致的绣工。
“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比较没心,他们为此操碎了心,有一天父亲生病了,听说是以前本体实验的后遗症,爸爸很难过,实验室外他突然对我说‘他的名字是clover*xer,名字都带着爱意的少年,他说他最喜欢雪,喜欢身体被冰雪完全覆盖之后,生命拼尽全力让血液沸腾的感觉,我答应下雪的时候带他出去看,当佛伦斯的第一场雪落在他清澈温柔的眼帘上时,我承认自己动心了’然后他对我说,”他看向水桥羽,“他说‘所以亚瑟,千万不要错过让你真正心动的人,即使你是亚瑟’。”
水桥羽被这样幽深的眼神盯地有些羞涩,放下手里抓住的布帛,偏移视线的时候小发尾垂落到肩窝上,露出点点纹身图纹,“那他们一定很恩爱”。
亚瑟不好评价,“现在是很恩爱,但是一开始,他们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
“为什么?”
“一个是命中注定要抓他献祭的掌权者,一个是天生要为大义而牺牲的雪凝,雪凝借掌权者之手死去,这样的身份如何能走到一起,如何能相爱。”
水桥羽眉头一跳,“可是他们最后还是成功了不是吗。”
亚瑟抬手抚摸那两朵栩栩如生的玫瑰,将他揽到怀里,“但是他们受了很多苦,很多罪,一度遭到唾弃谩骂,爸爸做过很多错事,父亲受了很多伤害,甚至我大哥他……我其实不太懂生物血之间的感情,明明互相折磨,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竭尽全力在一起。”
水桥羽没经历过这般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发表自己的看法,他摊开手裹住亚瑟摩擦玫瑰的手,抬起湖蓝色的水眸看着他,“未知全貌我也不能随便发表观点,这是父亲之间的事,但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承载者沉浮于既定的规矩与规律,时间会推演出新的答案,到那时,旧者臣服,新者沉浮,谁又能判断得与失,对与错呢,我,和你,本身也是奇迹,但我相信我们也会像爸爸和父亲一样走到最后。”
亚瑟莞尔一笑,矜贵的脸蒙上一层柔光。
水桥羽打开包裹的结巴,一层层小心掀开,隐约是个长方体。
“哇,是照片诶”,亚瑟瞳孔紧缩,交握的手一颤。
水桥羽不明所以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看,是亚克莱和克洛娃当年的结婚照,可谓是场视觉盛宴,美不胜收。
尤其是中间两位身着一黑一白礼服的主角,背景是塔台和周围建筑的顶,晴日九天,大家站在长台阶上,笑容灿烂,花童在最前面撒花,侧面有乐队奏乐和身着铠甲的军队,几大排琳琅满目的烟酒美食,两位新人是那么的般配。
“父亲真的好好看,哈哈哈,你看这里这么多花童,到时候亚伦肯定跑不掉了,”他往下翻了翻,“看起来这是一叠照片,我们一起看看吧。”
亚瑟的手紧了紧,拿起下一张,是两人在森林那边放风筝,底下几张都是两人甜蜜的日常,再往下翻,画面赫然多了一个人,是他大哥,在一张三人在大礼堂前的合照后,又是两个人,照片不多就几张,再往下,亚瑟顿住,死死盯着底下那张照片。
水桥羽见他不动,推开他拿照片的手,看到底下的照片。
这张照片背景只有一张床,年轻时候的克洛娃穿着带着翎羽标志的实验服,怀里抱着一个酣睡的小奶娃,他在亲吻婴儿的小手,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出他对孩子的无限疼爱。
他的背后坐着亚克莱,身上还穿着盔甲,不算得体,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脏污的脸还被划破几道血痕,他注视着两人,一手搭在婴儿露出的小脚上,显得格外宽厚,整个人都温和下来,足以见他的喜悦。
亚瑟不动,水桥羽只好自己一张张翻,以下5/4全是一家三口的日常,似乎揽全了佛伦斯所有能玩的角落,他们仨像平常的亲子一样玩闹,去各个地方打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两位父亲容貌不减,只有亚瑟在不断长大。
可是他没有丝毫印象。
一直到最底下,亚瑟已经恢复如初,他压住水桥羽的手,“最后两张让我自己打开吧。”
水桥羽收手,“好”。
亚瑟拿起面上那张明显是偷拍的他的背影,是他穿着实验服盯着手里那瓶绿色溶液看的抓拍。
他记得那天是他从战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