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施悦一向宽容,可也鲜少会亲自陪同她归宁,这样的待遇,一般只有正妻才会有。
再这样下去,待二人培养出了感情,日后江怜再产下一个嫡子,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施悦忧心忡忡,叫秋露每日来汇报敌情还不够,又亲自跑去找了倾贵妃,希望姨母能替她出出主意。
不巧,倾贵妃为宫宴之事烦心,正叫来了两位皇子问话。
据说,前几日皇后得了块异国的翡石美玉,又遣匠人造成了如意塔,献予皇帝,哄得龙颜大悦,连续大半个月都是在重华宫住下的。
皇帝本就偏爱皇后,由此爱屋及乌,连带着太子也视若心上至宝。可那太子荒淫无度,成日只知莺歌燕舞。圣贤书读到一半,都能逃学去酒楼厮混。然皇帝却也骄纵着,只当他是年少不懂事,风流玩世惯了,对他的疼爱半分未少。
可怜了她的元轩,博学广识、知书达理、从不沉溺女色,虽得世人赞赏,却也要和这样一个淫靡的太子争夺王位,真是荒诞。
而这次除夕宫宴,便是她能尽力为爱子争夺的时机。她忙于为宫宴挑选礼物,却又毫无头绪,这才叫来了兄弟二人,博思广益。
秦以歌最先提出了一计:“金银细软,皆是俗物。天下君主之心,自然最爱江山子民,最盼国泰民安。母妃不妨投其所好,更显心诚。”
倾贵妃经他这样一点悟,瞬是醍醐灌顶。
“不错,老三说得有理。皇上是一国之主,见惯了奇珍异宝,我们再送,倒显得谄媚。”
秦以旭也连连点头,感叹这点子的精妙:“皇兄的看法别具一格,确实令人眼前一亮。臣弟佩服!”
秦以歌谦恭地一笑,拱手作揖道:“儿臣考虑不周,若能替母妃与五弟分忧,便是荣幸之至。”
“分忧?”
像是听见了大话一般,倾贵妃不由得失笑,“本宫最介怀的,还是东宫里住着的那位太子爷。你若能替我撂倒这座大山,我倒真要感谢你了。”
东宫太子,一向是五皇子登基路上的最大阻碍。
闻及此言,秦以歌未接一词。抬起作揖的双臂之下,只有眸色渐渐加深。
******
见倾贵妃的宫门闭着,施悦便知她无心顾及自己,更是灰心丧气,只好独自回到了王府。
江怜身为高门嫡女,从小便被教管得秀外慧中,善于料理家事。甚至连她的如意馆,也被管制得井井有序,简直挑不出错处来。
可她偏就得想些办法,一定要挑出江怜的几分错来。
还得错得明显,错到王爷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