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戟又要拦在青杳身前,王适向梁玎行了个叉手礼:“不如这样吧,今儿是放榜的大喜日子,我们在西市的阿西娅酒楼也有一场烧尾宴,无咎君是要出席的,梁二公子若是方便也一道来,出席的都是来日太学的同窗,咱们先熟悉熟悉也好啊,您看呢?”
果然,梁玎也无法拒绝温润如玉的王适的邀请。
“我……我……那我先去那边打个招呼,你们什么时辰开席啊?”梁玎挠挠头。
“申时开始,先玩玩行令、作诗、射覆什么的,怕是要闹到后半夜呢,二公子什么时候来都行。”
“作诗啊……”梁玎面泛难色,“那我到时候看情况吧。”
王适仍是微微地笑:“好,等你。”然后又转向梁瑶,“梁大娘子上回送月旦笔记来也辛苦了,不若换上男装与无咎君做个伴儿,一起来热闹一下吧。”
大唐风气开放,男女同席倒是并不避忌,只是梁瑶突然被只见过一面的男子邀约,还是难免愣了一下。
王适也觉得梁瑶有些尴尬,忙道歉:“是我唐突了,我与罗兄弟和无咎君是旧相识,便没与梁娘子见外,却忽略了梁娘子恐有顾虑,请您宽恕。”
说罢深深地躬下身子向梁瑶赔罪。
梁瑶看了看青杳,有点着急,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我……我不是不想去……”梁瑶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王适起身袖手微微颔首。
“真的,刚才宫里传话来说皇后让我进宫陪公主绣花来着……我其实挺想跟你们,哦不是,跟顾娘子一起去找你们玩儿来着。”
王适的笑容始终是善解人意的:“无妨,以后还有机会。”
梁瑶听王适这么说反倒更不好意思了:“上次你请我吃的那碗粉我还惦记着什么时候再去吃一碗……”
“桂州的酸笋,还是挺叫人难忘的,对么?”
梁瑶一想到上次见他,自己说他家米粉摊上的酸笋是臭的,他既不急也不恼,而是笑笑,说桂州的酸笋,吃一回就忘不了,你肯定哪天还想再来一碗。还真给他说中了。
梁瑶点点头。
“欢迎随时来。”
王适替梁瑶放下马车的车帘,敲了敲车身,马车载着梁瑶得得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