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吁短叹“何必呢何必呢有话好好说”。
混乱中夏亭看见自家小弟面色微白,心里一个咯噔,忙问:“知之,怎么了?”
夏知之看他一眼,摇头。
傅魈傅魈那双赤红的眼睛瞪过来,吐血晕厥的时候,他眼里晃过血染的花白胡子,不免有些
他有些慌神,又咬牙,心里给自己几个巴掌清醒清醒:夏知之,你可怜他白发送黑发,谁可怜沈山南年幼失怙?傅风楼或许无辜,但沈山南也是无辜的,他昨日明明一直与你在一起,你在怕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南南可没有父亲为他拼命!
重彩上前时将他推到了夏亭身边,方才星朗与夏亭的对话,他隐约也听见一些,瞧着北寒门的人满怀恨意的离开,问道:“大哥,那个傅风楼的”
夏亭按住他的肩膀:“此事你不要再参与了。”
夏知之咬牙,心知自己是个战五渣,不能拖众人后腿,但是傅魈的眼神总在面前晃来晃去,要他干等,他着实等不住
“那,那我去找薛老,”他道:“我想学毒术。”
夏亭吃惊:“毒?”
夏知之点点头,又摇头:“我太弱了”除了打嘴炮,什么也做不了,他要是够强,撒一把毒,今天谁也别想跑。
夏长风听见他们说话,忽然问:“知之啊,你不学医了?你的医经背下来了?”
“啊!!你不要问!”夏知之使劲跺脚:“都要学!呜,你不要打击我!”
见他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几个人都是松了口气,这才是小弟/儿子啊,刚才嘴巴那么利索的,简直吓一跳。
夏长风想了想:“爹倒是认识个人,此人医毒双绝,我记得他倒是留下几本册子,不过放在城内钱庄里”
话没说完,被夏知之拽着胳膊拖走了,嘀嘀咕咕道你没看见娘脸都黑了吗,这是我们爷们儿内部的事,你偷偷拿给我看
重彩甩了甩鞭子,可惜甩到哪个都心疼,恨恨的收回去。
夏亭与她知会了星朗的事,便带着黑衣卫离开。
止凉山庄在这一带盘踞已久,按理说城内一点风吹草动都应躲不开他们的视线,然而傅风楼就真在他们眼皮底下死了,即便北寒门不盯着他们咬,此事他们也决不能置之度外。
内院。
“咯吱”一声,窗户被轻轻推开。
沈山南倚在床头,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盘子,盘子上有各色蜜饯和两块精致的小糕点,这是夏小少爷怕他吃药太苦,早晚让人备着的。
他没有吃,只是睡醒以后四周无人,便将那盘子端在手上,垂着眼一直看。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剑就在手旁,声音响起,来者将一个东西扔了过来。他先是捻起一块蜜饯,旋即像是想到什么,又放下了,从怀里摸出铜钱,弹指射出。
铜钱撞到那东西,噗地的陷了进去,那物受撞击坠落在地。似是个绵软的球,分量却颇重,滚了几圈才停下。
“哎呦!”窗边传来一声娇呼:“你干什么呢!”
来者身量不高,从窗户跳进来,心疼的去捡那球:“我好不容易偷来送给你的见面礼,你怎么陷了个铜钱进去,这面皮不都坏了么。”
她走近,怀里抱着的,竟是一个人头!
那人头双目圆瞪,长发散乱,满脸鲜血,死不瞑目,赫然便是傅风楼!
那人走到沈山南身边,翻来倒去检查,叹气:“还坏在鼻子,没法做皮了,你看看你,总是浪费我的东西。”
“唉,不过这本来也是送给你的,罢了罢了。”
沈山南这才有了些反应,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来者是个年轻姑娘,单看容貌,似乎只有二十来岁,眼神也是清澈有神。但看她的手,却又似鸡爪一般,像是七八十岁老人的手。
那姑娘捧着头凑过去:“坏虽坏了,好歹是个礼物,你们中原人不都讲究这个?喏,给你。”
许是靠的太近,血腥和腐肉的气味一股脑儿冲上鼻尖。沈山南微微皱眉,侧过头,离那人头更远些,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