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肯定也想到了这点。但是他掣肘很多,揪不出来幕后主使。”
“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苏顷微顿,结合所有,渐渐捋顺。“所以你昏迷不醒,薛老爷找人来我宅前呼喝,更是在作戏给你家别的有心人来看,如果仅是刘宇,明显效果不够大,所以要把我拉进局,借此来假装家族同仇敌忾,但实际却想震慑这别有用心的人。而结果……他会不择手段拿我作戏,最少也得削下我苏家一层皮。”
“最后是否会这么做我不清楚,但我爹确实是个物尽其用的狠人。”
苏顷是越来越心烦。
若真是这样,那薛老爷定会折腾不到极致不罢休。
换言之,对方根本不会在乎事情真相如何,也不在乎真相会不会被大众知道,他只在乎两件事:薛文卿活着以及拿苏家开刀。
她之前做的所有,其实都没什么太多的用处,只是拖延了对方开刀的时间。
但是她才不会任人鱼肉。
苏顷翘起唇角。“你们薛家千不该万不该拿我做你们家斗的工具,这局确实复杂,我就像是一块被狗追咬的肉,可惜我实在不想花心思去破这个局,毕竟不赚钱。如此,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薛文卿本以为苏顷会又烦又恼,谁知她好似全然胜券在握。天知道他当初就是被她这不可一世的神情吸引。
“苏老板要如何。”
苏顷目光移到他脸上,薛文卿竟然有些紧张,除了此刻,她从未如此凝神看过他。
“你,就是关键。你刚刚不是说……”
“苏顷!”
院里一声的吼成功止住了苏顷的话。
门被突然打开,赵霁跑得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苏顷!你没事吧!”他怒指薛文卿,“这人没欺负你吧!”
薛文卿呵的一声,“苏老板,这可是污蔑。”
苏顷也有些莫名其妙,“我没事啊。”
薛文卿阴阳怪气道:“原来我在赵相公眼里,居然是一个欺负女人的混账,真令人伤心难过。”
赵霁厉声道:“你别装,你之前明明……”
薛文卿高傲地打断他。“不好意思赵相公,我正跟苏老板商量正经事,苏老板,你刚才话没说完,我们继续。”
苏顷叹气,“赵霁,你先回去。”
赵霁抿紧下唇。
“真的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么……”
苏顷头疼,确实不让他听到最好。
“我之后再跟你说,你先出去。”
然而赵霁不动,可怜兮兮道:“你当初答应我的,要我跟在你身边。”
苏顷语塞。
薛文卿笑意不达眼底,他暗暗腹诽,真是好手段,原来苏顷居然吃这套!
呵,谁不会啊。
他忽地以袖捂唇,虚弱地咳嗽几声。
“咳咳!苏老板,要不,你哄赵相公要紧,我们改日再谈。”
“不行。”苏顷回的斩钉截铁。
她干脆用活支开赵霁。
“你去把账房那些纸笔拿来,快去。”
“……”
苏顷见他还犹豫,提高了音量。
“快去!”
赵霁眼眶一下红了。
她吼他,除了第一夜她都没吼过他了。
他心里委屈,但还是说:“好,我这就去,你别生气。”
他前脚刚出来,后脚门就“哐当”一下关上。
赵霁没有走,他动了动耳朵,他现在的听力比以往要敏感许多,只要用心就能听清门内的讲话。
他赌气嘟囔着,“是你先答应我的,我才不要一直听话。”
屋内,苏顷算是松了一口气。
薛文卿敏锐察觉到不对,如果说他原认为苏顷谈事务不想赵霁在场,可这个反应似乎表明比起不想,明显担忧更多。
她担心赵霁听到。
他不由失,失落中掺杂着难以言喻的嫉妒。
那个叫花子,究竟凭什么!
但他面上平静,问道:“苏老板说我就是关键,恕我没太听明白。”
苏顷落座。
“我要给你下聘礼。”
薛文卿睁大眼。“什么?”
“你刚刚说觉得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都没区别。虽说纲常礼教在上,可我苏某人特立独行惯了完全不在乎。你爹想玩我,那我就先玩玩他。他想刮我一层皮,我就先戳戳他的心肝肺。”
苏顷在他震惊的注视下咧开嘴角,笑得甚至有些惊悚,“薛文卿,恭喜你,你就要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