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卿发誓发得很认真,倒让苏顷觉得诡异不自觉地想笑。
薛文卿见她如此反应,郁闷道:“我发毒誓就这么可笑?”
“是啊哈哈哈哈。”苏顷笑声愈发强烈。“你这种人,还是适合游戏人间,千万别发誓,什么誓言都跟你没任何关系。而且抱歉啊,我也是什么誓言都不相信哈哈哈。”
她笑出眼泪,薛文卿唇角泛苦,“罢了罢了,古有千金难买一笑,如今我一句誓言惹得苏老板少见的开心,也算值得了。”
他给了自己台阶,哪成想苏顷却不给他面子,“我开心时候多了去了。你没见过而已,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也没什么好阻挠的,只是刘宇先前心情激动,被捉之后还想要自杀,又被我二姐劈晕了。等他醒了我会给你们时间见最后一面的。”
薛文卿静静盯着苏顷片刻。
苏顷漫不经心问:“怎么?”
薛文卿摇摇头,“看来苏老板还是不信我?”
苏顷也一笑,“我倒觉得是你不信我。”
“我们彼此有信任过?”
“我们为什么要信任。”
“也是,这才是我们常态。与苏老板斗嘴果真其乐无穷,感觉身子都好了许多。”
“也就你闲的,觉得这是乐趣。”
“那苏老板如今的乐趣是什么?以前你说过你最爱赚钱,但既然成了婚,最爱的应该与夫君有关才对。”
苏顷不屑, “以夫为天这种想法也就如你这般受礼教荼毒的人才有。没劲得很,你就在这好好待着,纸墨一会儿就送来。”苏顷不想再花费时间与他说无聊的废话,转身欲走。她刚将门打开个缝隙,谁知薛文卿突然上前,将门推回。
他单臂杵着门框,苏顷被半圈到里面。
“我可没有受礼教荼毒,你那赵相公可以跟在你左右服侍,我也一样可以。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于我也无甚区别。”
苏顷并没有被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到,她冷笑,“没想到薛公子喜欢我到如此地步,真是叫人感动,可是,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薛文卿逼近,“他赵霁就有用么?”
“他当然有用,至少比你有用的多。”
苏顷再去开门。
薛文卿加力按住,一双眼死死攥住苏顷。“但眼下,我怕是比他有用。”
苏顷笑,“那看你表现了。”
薛文卿纹丝不动,“告示我会写,指纹我也会按,但是想要贴满冀州城,怕是得几十份,我身子虚,一天写不了多少。”
“没关系,我可以请坊间模仿字迹的大师过来。”
薛文卿没想到苏顷这一手,他荒唐笑道:“苏老板真有方法啊,可惜,那种我是不会认的。杀了我也是不会认的。”
苏顷无聊叹气,“那你就没什么用,把手拿开!”
薛文卿软软垂下手臂。
他哑着嗓子道:“你不喜欢我,我认!可我喜欢你,你不知我日日夜夜想控制却根本没办法控制!如今阴差阳错,我能多赖一刻就赖一刻,随便你说我厚脸皮不要脸。至于有用没用,等我把所有情况告诉你,你自行判断。”
苏顷懒懒抬起眼皮,“你说。”
“坐着听吧。”薛文卿坐回桌旁。
苏顷却不坐,只俯视着他,薛文卿见状倒也不在意。
“薛家家大业大,旁系众多,我作为本家一脉,继承的责任比天大,本来也轮不到我,可惜我大哥人在京城,不愿回来。而我爹……年轻时便有名的不近女色,这么多年,只有我娘一个牌夫人,连妾都不纳。他对薛家很看重,是薛家只能在他手里把握的看中。好在我的那些叔叔伯伯爱玩败家的居多,到我这辈,虽然大多还是悠闲的败家子,可有野心的也不是没有。”
苏顷压下打哈欠的冲动,觉得应该叫苏榆来,她实在是不爱听故事。
“我爹不在乎我究竟能不能成材,他只要我活着,因为活着就代表我会继承家业。如此更能□□,于是我成为了狼豺虎豹觊觎的对象,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去醉仙阁,我家虽大,我爹也将我们与他们隔开住,但终究百密一疏,醉仙阁清净,有烟娘防着,也不会有人专程过来害我。”
说到此处薛文卿眼神愈发阴鹜。
而苏顷……其实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薛文卿见苏顷神色茫然,不禁笑道:“怪我,说得啰嗦,但我只要再说一句,凭苏老板的聪慧程度定能想出所有。”
苏顷耸耸肩,示意她继续。
他突然沉声。“刘宇又怎知我会跑出家门,又会在外面撞见我。”
苏顷眼珠一转。
“你的意思是,刘宇就是你家里那些想要篡位的人指使的。而且既然你说薛老爷将你们已经隔开,就意味着如果想要密切知道你的动向,一定会有眼线潜伏在你们身边。”
“没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