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内,约瑟夫用手抹了把脸,冷水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朝沃勒道:“早晚这里也会变前线,所以我用不着走,对不对?”
“你挺清醒的,但是闭上嘴,如果不想死太早。”
“沃勒,你结婚了没?我没有,我想结婚,咱们都还年轻。”
“和埃米丽,还是安娜,还是那个罗莎?”
“少讽刺我,你藏了一个当我不知道,我劝你早点结,否则真就。。呕。。”
“别吐我身上!”沃勒没完全躲开,裤子上被溅到,约瑟夫对着洗手池呕吐不止,他盯着呕吐的同僚,知道他说的对,但是程曼瑶刚刚失去未婚夫,自己这么急显然会适得其反。
想到此,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柔和坚定,不试着去问,有些事永远不知道答案:“你需要新身份,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
“再等等吧。”程曼瑶摇了摇头,她并不急切,虽然很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未婚生育是不被大环境允许的,合法的婚姻关系是既保护她也保护未出生的孩子。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男爵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你应该好好考虑,我不想你后悔。”
“我不会逼你忘记他,也想当这个孩子的父亲,只是。。我有这个资格吗?”沃勒问得小心翼翼,全无自信,他脸上透出的卑微又让程曼瑶感到一丝心疼:“会的,会有那么一天。”
“真的,就是说,你愿意慢慢接受我?”他欣喜若狂,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光明起来。
“恩,”程曼瑶略低了头,沉思道:“其实无论男孩女孩,我都不太想去瓦尔德克,不愿再面对两位老人,我没你想得那么勇敢。”
“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沃勒很想搂过她,终是不敢造次,只用言语抚慰着,爱得越深,越是把尊重放在首位,他会慢慢重新占据她的心,当然希望是全部,但也不会蠢到去和死人争风吃醋。
“我要送你样东西。”两人来到客厅,沃勒坐在饭桌前道,现在正是下午茶时间,桌子中间的花瓶里插着新剪下来的白蔷薇,娇艳欲滴,波琳娜走进来,放下端着的盘子,是淡奶油,苹果馅饼和一壶热茶。
“还记得吗?苹果馅饼配淡奶油,还有你最喜欢的兰香乌龙,那是美好的一天。”沃勒看她的眼神像汪了水:“今天也很重要,”随即像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个绛紫色丝绒礼盒,打开道:“我给它起了个名,叫‘爱的使者’。”那是一枚流光溢彩的鸢尾花胸针,中间主石为一颗巨大粉橙色蓝宝石,爱的使者也是鸢尾花本意,绝望的爱则是它黑暗的另一面。
“这很贵重吧?”程曼瑶用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他哪儿来这么多钱?
“是不太光彩,别人贿赂我的,帮人出逃,这在日后说不定能救命,钱和珠宝都在保险柜里,这是钥匙,给你保管。”说完就从兜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