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大战众人亦有耳闻,如今想想都惧怕不已。
就在这时,坐在木椅上的袁生塚突然提出一计:“陛下,老奴有法子令李伺缘离开。李伺缘之所以到此本为二皇子选亲,后来他们皇子之间发生冲突以致选亲一事作罢。如今陛下可旧事重提,干脆就下一道圣旨,把许无视之女许莺许配给李伺缘,而后让他们回去北契国成亲。如此一来,李伺缘和许莺离开,许无视没了靠山,陛下就可以寻机收了他的兵权。”
“好计!好计啊!”
此计一出众人尽皆称奇,皇上直接就予采纳,并火速叫人拟旨。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商议内容全然被躲在暗处的许莺和李伺缘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许莺和李伺缘都有些尴尬,离开皇宫后,两人都许久没能开口。
对许莺来说,这道圣旨她心里是有点窃喜的,但如今明知是计的情况下她又岂能中计?可同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伺缘说她的心意,甚至她自己其实也不明确心里作何想法。
快要回到许府的时候,李伺缘止住步伐问她:“莺儿,你愿意跟我回北契国吗?”
许莺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反问:“方才他们讨论的计策,殿下不也听见了吗?那是把我们支开的计谋…”
“如果不是陛下圣旨如果无关计谋呢?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我不知道…”许莺说,“事实是没有如果,那就是计谋,我也没法在这种时候离开许家,我没办法在这种时候丢下父亲,对不起…是我配不上殿下厚爱,殿下屡次相救处处照顾又对我有授艺之恩,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日后若还有机会我定图报答,如若不然,下辈子我许莺再给你当牛做马,只是这一世现如今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许家的血仇我必须报,远嫁北契国一事恕我暂时不能从命,对不起…”
说完之后也不顾李伺缘如何回应她便小跑回了许府。
关上大门后,许莺靠在门上久久不能平静。她其实没想太多,几乎是本能的作了个未加思索的决定。
她知道,也许跟着李伺缘去了北契国往后将一生顺遂,衣食无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李伺缘的本事也定能护她无虞。她也确实心仪李伺缘,方方面面皆是完美之选。
但是,现在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哪也不能去。她若走了,许家的仇谁来报?父亲怎么办?她的母亲还有弟弟怎么办?
屋外没有声音,许久都没有动静。
许莺又觉得好难过,她这个决定没有错,可她就是说不出的难过。
李伺缘是储君,北契国最强的储君。何等尊贵的身份非凡的实力,遭她一拒,怕是再难相见了吧她想。
父亲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前,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如实一一相告,父亲便轻轻地抱住她安抚说:“傻孩子,其实离开这里也挺好的,但是你留下为父也高兴,无论你如何选择,为父都支持你。”
“父亲,明日圣旨到时,我该如何?”
父亲沉思片刻后回道:“抗旨是万万不能,那会给皇上一个治我们罪的理由。所以你要接旨,而后让李伺缘抗旨,他是北契国的储君,皇上不敢拿他如何的。”
许莺听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能这样,他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怎么可以再利用他?”
“此言差矣。不是利用,而是让他自己选择。总之你听为父的,按为父说的做,明日你只管接旨,而后为父自有法子让李伺缘抗旨离开,也只有他离开了,皇上才对我们许家放心,至于后续皇上要为父交出兵权也无妨。这些日子为父也想明白了,我戎马一生已无所求,只想跟家人在一块,跟你母亲冰释前嫌,从此我们归隐山田也是可以的。”
听着父亲这般说,许莺还挺向往他描述的平静生活,于是便不作他想。
至于李伺缘,她自知于他有愧,终是缘浅负了情深,愿来世再图报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