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一声“院使大人”惊得许莺亦是赶忙起身行礼,而后她发现在院使大人边上的另一位大人竟是李伺缘!
许莺下意识把右手缩进袖子藏于身后,不想让李伺缘发现自己的手伤进而追问细节。然而李伺缘眼尖的很,第一时间发现端倪,立刻上前去拽她的右手腕,“手怎么了?”
“嘶——疼~”
许莺几乎出于身体本能吃痛忍不住出声,而这一反应也是吓到了李伺缘,急忙道歉,而后相对温柔地要查看她的伤口。
眼看瞒不住,许莺也只能老实伸手,乖乖看着李伺缘认真模样。对方先是给她右手腕手肘间共点了三处穴道,而后重新调配了一小碗药泥,小心翼翼的给她手臂红肿边缘均匀涂抹。
她不太懂穴位,但是自那开始她就感觉手不那么疼了,而且那墨绿色药泥涂在上面凉凉的还挺舒服,细闻能闻到一股酒味儿,很淡。
旁边的院使大人和太医观摩了一会儿之后,院使大人率先回过神来,对太医使了个眼色之后一块对李伺缘行礼告退,并表示这太医院的一应药材殿下可随意使用。
许莺听的真切,那院使大人是称呼李伺缘为“殿下”,她疑惑发问:“殿下不是隐瞒身份游历吗?为何他们都知道您…”
“谁告诉你我隐瞒身份了?”
“可您一直戴着面具,难道不是为了隐瞒身份吗?”
李伺缘似乎笑了笑,摇摇头回道:“我从未隐瞒身份,只是没有像二皇兄那样大张旗鼓进城,我不喜欢热闹,仅此而已。”
说完这话的同时,药也上好了,李伺缘说:“这是我北契国的独门秘药,大概明天早上你的手就能痊愈。”
“多谢殿下,殿下几次三番救我帮我,小女无以为报,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殿下恩情。如今天色已晚,小女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行告辞。”
许莺急急忙忙说完便要转身离开,然而没走两步就又被李伺缘叫住。
“等一下,许小姐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明白呀?”
“啊?没有…吧。”
“你这手伤,谁干的?”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晓蝶可以作证。”许莺一本正经的撒谎道。
“哦…是吗?在哪摔得?哪块地?我找人掘地三尺给你出气?”
许莺闻言内心震惊,连忙表示不用,“我知殿下受兄长所托故而对小女多有照顾,小女不胜感激,但这件事小女想自己解决,真的不必劳烦殿下。”
她当然知道若李伺缘出手要收拾一个林裕姿易如反掌,可她有她的顾虑。李伺缘终归是北契国储君,无论如何在这大梁国皇城帮她一个将军之女都是不合适的,对她和对李伺缘自己都不好,传出去惹人非议。纵然她要寻求倚仗,也只能是大梁国人。
也许是被她这股执拗劲所感,李伺缘没再追问缘由,默认她的坚持,但也没放她离开。
李伺缘表示:“天色已晚,想必许小姐还未用晚膳,不如去府上尝尝在下手艺,在下厨艺令兄长都是连连称赞的。”
许莺本想婉拒,奈何关键时候肚子很不争气的叫唤出声,而且对方提及兄长,她再推脱未免驳了颜面,于是便应允:“多谢殿下盛情,那便叨扰了。”
二人走出太医院时,陈筑留下的两个御林卫还在候着,李伺缘吩咐他们撤去,并表示许小姐安危他会负责。
也许是被保护照顾了太多次,许莺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心里是很有安全感的,她也完全相信李伺缘有能力保护好她。
可是冷静细思过后,又会莫名失落。
李伺缘的住处也很偏,需要穿过一大片竹园,不过那宫殿很美,周围种满了山茶,旁有瀑布溪流,正值月圆夜,漫天星辰作衬,美得像梦境。
正如李伺缘自己所说,他不喜欢热闹,而大梁国也不敢怠慢他,才给安排了这么一个住处吧。
许莺甚至没看到一个婢女,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们二人。不用问她也知道,这应该也是李伺缘自己要求的。
厨房里各种食材应有尽有,李伺缘让她挑选爱吃的,还表示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做。
这种待遇许莺只记得小时候大哥才会这样宠着她,后来长大了,大哥也常年不在家,难得回来也都是简单小聚便要去军营处理各种琐事。
回忆总煽情,此无旁人,许莺终是放下戒备,像个小孩子一样尽情挑选起来。
光是看李伺缘的刀工许莺大概已经相信他的厨艺,而后在第一道美味出锅后她更是彻底沦陷,起初还有心帮着洗菜,后面只顾着吃了。
待李伺缘忙完一起下筷时,她再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又忍不住询问:“殿下是如何习得这般精湛厨艺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储君所为。”
“自小的习惯而已,有记忆起我就跟着奶娘住在寒冷的冰宫,没有宫女,只我二人。奶娘身体不好,我便常常帮她的忙,再长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