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拿他所有的灵石炼化而成,为我专门制成的玉石之眼。
合天地精华,无上道法,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容器。
怨气被我强行压制在双眼内,四散于眼底,于是我眸中一片漆黑,犹如厉鬼。
我犹豫一瞬,还是没解开蒙眼丝绦。
我怕吓到宫紫商。
虎头钩被玄衣男子掷出,带着刚劲之气直直朝我面中而来,我伸两指,抵于短剑之后,沉腰屈身,以短剑绕银钩,借力打力反掷回去。
天外仙单手接回他的武器,却被震得后退一步。
地南客见状,方才沉了神色,轻掠而来,接连扔出四枚沾毒的带衣镖,他心思极缜密,三枚朝我,一枚却扔向了台阶之上的宫紫商。
宫紫商大惊失色,低呼一声。
我即刻转身,左手莲花并指,一道银光气芒携落叶而出,卷着在宫紫商面前已近在咫尺的毒镖回旋拉退,左臂侧出,以此镖击飞了另外三枚毒镖。
四枚镖整整齐齐嵌入了地南客身前,阻住了他向前的脚步。
他伸手,拦住了欲上前的天外仙。
“姑娘好身手,竟用得不似一般武功。”
我甩甩手腕,有些日子不打架了,还有些不适应。
“别废话,要打快打,”我活动了下筋骨,抬起短剑指向他们:“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等会宫远徵他们来了,你们就会觉得还不如死在我手上。”
“宫远徵……”他尾音拖得极长,似在回想:“是那个十几年前我屠尽徵宫时,那个从我眼皮底下溜走的小孩么?他竟活着长大了啊……”
我闻声一顿,缓缓放下短剑,嘴角微沉:“十几年前,是你杀了他至亲?”
一阵刺耳尖锐的笑声传来,地南客作势看向身侧同行之人,却在侧身那瞬间,鼓出一阵毒气与牛毛针。
天外仙与他配合极好,毒粉刚挥洒出来时,便于浓雾中接着夜色隐去了身形,下一秒虎头钩中间机关打开,内藏丈远铁链,一边以链操控,一边朝我疾行而来。
我耐心已然告罄,低头看着右手中宫远徵的短剑,越过席卷而来的暗器和毒雾,旋身将它飞斩了出去。
同时左手指尖流转银霜光芒挡于身前,霎时间,仿佛空气凝结了一般,所有的暗器停驻于我眼前,下一秒,飞转而去,缠绕住伺机于雾中偷袭我的天外仙。
黑暗中传来“当啷”几声响,是牛毛针被击落的声音,我寻着声音掠去,侧身踢开铁链,右手弹开另一侧的横劈过来的虎头钩,左手精准扣住眼前人的喉咙。
我打入一缕道法于天外仙体内,横冲直撞搅得他筋骨寸裂,他于我手下挣扎,嘶哑喊着:“老毒物!救…救我……”
却未曾听到任何回应。
我右手轻抬,凌空虚指,那把短剑凝滞在他所喊的“老毒物”眉心之前,制衡得他进退两难。
我盯着眼前因窒息和痛苦双眼充血,青筋暴起的男人,原先眼中翻腾的嗜血嚣张已然不见,只余惊恐,他艰难吐字:“你究竟是…是个什么东西……”
我收紧在他咽喉之上的左手,懒得回答他的问题:“你该庆幸,你是死在我手里。”
喉骨断裂的清脆声响起,他的尸体滑落在地。
不远处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火光烧红了半边天际。
我回头踏着细碎光影,一步步走近那动弹不得的地南客,他目眦欲裂,求我给他一个痛快,我摇头:“你可不能死,我要把你留给宫远徵。”
“顺便告诉你,你的暗器和毒粉,比起宫远徵来,烂透了。”
他咬牙,忽而似是下定某种决定般,眸色一狠,嘴中发出一声诡异哨声,随即周遭一阵风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直冲我身后而去。
我察觉不对,迅速闪身跃步,瞬移至宫紫商身边,挥手挡住无数被哨声控制的毒虫蛇蚁,一束银白气晕之后,满地都是毒虫尸体,散发着腥臭。
地南客抓准时机,提气踏步扭身欲跑,我虚空一甩,斩下了他的左臂。
用宫远徵给我的短剑。
商宫又恢复了空寂,只剩台阶底下不断翻滚之人的痛嚎。
宫紫商怔忡看着这一切,像是被吓到了。我有些局促,想着从何解释起,想着她会不会也害怕我。
但见她强撑着踉跄走向我,仔仔细细打量着我全身,问我:“妹妹,你怎么样?你受伤没?”
玉石作眼,不通血肉,不会掉泪。
此刻我却心口一软,觉得眼角也热了起来:“我没事。”
我想向她解释所有,还未张口就听到远远传来焦急呼喊,是金繁的声音。
许多人都在往商宫奔行而来,带起风猎呼呼作响,隐隐约约,我闻到了浓重血腥气。
我把宫紫商推到高大香樟树后,上前快走几步拔出入地三寸的短剑,立于商宫门后,静待来人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