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秩清了清嗓子,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她怎么也得谋点好处才行。
她道:“不过若是师弟肯让我借用你的身体,别说试探邪祟,把邪祟关起来给你赏玩也可!”
姜秩自认为话说的大气,也把师姐的关照表现得很好。
辛白的表情却是十分微妙的似笑非笑。
姜秩想了想,继续道:“师弟,那邪祟初来便要你性命,可见凶煞,偏偏我灵力不足,只能护你一时。不为你自己的安全考虑,也得为客栈其他人考虑不是?”
辛白脸色一变,似笑非笑的嘴角下压,转为冷笑。
姜秩却知戳中了他,再加把火:“谁让你不听我话随我修炼呢?你若照我所言,哪里又会像今日对邪祟束手无措,只能依靠我呢?”
辛白眼神盯着她,眼神透露出几许晦暗。
姜秩心道差不多了,转而和缓交谈:“再者,我向你保障,只有面对此等非凡力可应对之物时,才借用你身体如何?”
辛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良久,他伸手将姜秩一弹,把她弹倒在桌面上。
姜秩知道,这件事他已默许,她赢了!
她轱辘一下爬起来,再次催促辛白去问那三个读书人。
辛白反问:“你既然说有邪祟?那他们听没听到奇怪的动静,又有什么关系?”
姜秩道:“你难道不想知道邪祟都攻击了谁吗?”
虽然也有邪祟无缘无故攻击他人,但以她的经验来看,客栈里的这只邪祟虽然邪煞,却并不是什么经年累月形成的。
这类邪祟会凭本能将人区分开来,最先攻击有某种特点的人。
而这“某种特点”,往往是和它的成因有关。
当然,姜秩无从得知客栈里原来是否就有这邪祟,但她却觉得前脚发现女尸,后脚就被邪祟攻击也太巧了。
辛白沉吟片刻,再次发问:“难道女孩儿是被邪物害死的?”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他甩到脑后:“不对,还是人为的。”
辛白之所以能够确定女孩儿之死并不是什么妖鬼作祟,还是因为她的尸体太过惨烈了。
她舌头被人割下,是为了防止她喊叫;她身上伤痕叠加,是长久被打骂;她窒息而死,指甲缝里都是泥土木屑,是临死前挣扎不止。
能这样长久、狠辣地对待一个人的,当然只有人。
若是邪祟做乱,只消干脆杀了就好,哪里会这么多花样。
不过,邪祟的手段也是让人窒息而死,倒显女尸脱不了干系,也可能就是女尸。
只是她本来怨气并不深重,今日去查看,也觉得她体内怨气虽然有加重的趋势,却还不足成型。
而更让姜秩不确定的,是方才从那女尸身上并未查找到追踪印记。
种种情况如错杂的树枝,从下往上看去,很难看到树枝的尽头到底在何处。
思及此,辛白终于上前与书生问话。
那书生们却陷入沉默,一人小声对他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想赶快离开,也是因为昨夜有人说似乎看见二楼有人影闪过。”
说话人口中见到人影闪过的人,正是头巾书生的表弟,因为同行人中就他年纪最小,读书却最好,大家都叫他小秀才。
然而邪门的是,小秀才今早就发起了高烧,不得不依靠头巾书生照顾。
他们几人觉得店里果然不太安全,便决定先行一步。
听他们这么说,斗篷人赶忙追问:“他可曾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影?”
回话的书生一怔,赶紧回道:“没……没有,他只说好像看到个黑影闪过。”
“那又是在何处见到的?”
书生干巴巴回道:“不……不知。”
小秀才也是睡不着想跟小二讨杯水喝,却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口中喃喃,语序错乱。
若没有姜秩说的邪祟一事,辛白会和斗篷人一样,猜测小秀才撞见的,可能就是凶手。
然而此刻却拿不准了。
他再次询问姜秩能否确定小秀才遇见的到底是什么。
姜秩却道:“辛白师弟,我昨夜耗费完灵力便再不能动了,外面情况如何我真不能确定啊。”
又像是怕他忘了方才的交易,她幽幽道:“若是我也有身体,便不会如此了。”
辛白:“……”
眼见辛白无语凝噎,姜秩在心底放肆大笑,过了一会儿,才答道:“不过他的症状是发热,若是遇见了邪祟,应当也只是被煞气冲到。”
末了加了一句:“与你不同。”
这是明晃晃奚落辛白了。
辛白自然听出这层意思,忍气吞声没回话。
俗话说,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此一时,彼一时。
今日姜秩斗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