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夜,三娘客栈里屋烛灯亮堂,七嘴八舌的闲聊声不绝于耳。
“累死了,今儿的客流真大,老娘累得腰酸背痛的…”
“可不是,光刷盘子这活,我和小豆丁干了一时辰…”
“别表功,我这厨子独一份,算是累散架了…”
“照这么下去,不都得卧床不起…掌柜的,该招新伙计了…”…
屋里的几人围坐一张桌,形态各异的困倒在桌上,众生相是生无可恋。
莫虎成日无所事事,也像是无精打采,众人皆无精气神,唯独白侠士精力充沛。
吕愣子羡慕道,“白侠士是个能人,干活行云流水,且精神十足。”
安静片刻后,番三娘使劲嗅了嗅空气,“咦,怎有股荷花香?”
其余几人也嗅了嗅,惊奇道,“还真是。”
还不待反应,白侠士如一阵风,已闪出了门。
月光洒在屋顶上,一点点的淡光。
一个娇小的身影仰躺在瓦片上,手中小巧的酒囊凑在嘴边,一口一口的灌醉自己。
荷花香飘,酒味更爽。
“绿荷,别喝了。”
夜风袭卷她的长裙之时,一道影落坐在了绿荷身旁,抢夺下她手中的酒囊。
绿荷耳闻熟悉的声音,欣喜若狂坐起身,一头扎进了白侠士怀中,“白展。”
白展想推开她,却被她白藕粉的双臂环住脖颈,好似生了根发了芽。
“哎呀,这是干啥…”
“情人私会?选在三娘客栈的瓦房上,有趣!”
“看不出,闷葫芦的白侠士,还好这一口…”…
番三娘几人出门来,仰头望着屋顶上这一幕,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我说白侠士闻着荷花香,溜得飞快,原来是闻着女人香,上了瓦房。”番三娘掩口暗笑。
莫虎站在番三娘身边,柔情一片悄悄靠在了她肩头,暗示道,“啥时候你也如这般,小鸟依人一回?”
番三娘偏不解风情,一把推开了他,“去去去,一边儿去!”
“女人搂着男人,羞羞羞…”
小豆丁双手蒙眼,从指夹缝里偷看。
番三娘看了一眼小豆丁,伸手蒙住小豆丁的双眼,拽着往屋里回,“小孩家凑啥热闹,回屋去。”
莫虎几人见番三娘娘俩回屋了,冲屋顶上的白展心领神会笑道,“继续啊,继续…”
一时间,看戏的几人无影,只剩屋顶尴尬的人。
白展红了红脸,掰开绿荷搂他的手,理怨道,“看看,说不清,道不明了。”
绿荷眯着眼,双手轻捏了捏白展的瘦脸,笑得一塌糊涂,“咯咯咯…勿,勿用解释…早晚,我是你的人。”
白展久久看着绿荷,眼里有光。
眼前粉面桃花的女子,是他的师妹绿荷。
同出师门,师尊仙逝后,一身好功的他并下了山。
下山之前,他曾承诺绿荷,“等我集齐七样贵物,定明门正娶你!”
为何选七样贵物?因七是绿荷的幸运数,代表好运连连。
他与师妹绿荷情投意合,互生爱恋,早已想好白头偕老。
为了给她想要的风光,他义无反顾步入了乱世混沌,做了世人唾弃的盗贼。
京城是他的首选,皇城根脚下顶风作案,予他易如反掌。
七样贵物,目前已集齐六样,只欠了一样。
绿荷山上等他不回,只得下山来寻。
她并不知白展行踪,只是误打误撞来了这小县城,又奇缘巧合见到了心上人。
白展抱着醉了的绿荷,走进客栈堂厅。
一众人神情各异,笑着的模样,心照不宣。
番三娘摇摆着身体上前,对白展笑问,“白侠士,与她同一屋?”
另几人一拥而上,同声,“妙啊!”
白展脸一红,对几人解释道,“她睡我那屋,我睡大堂地铺。”
“哦。”
一众人看戏失望,各归各屋。
白展安顿好绿荷睡了,搬了薄棉被走到堂屋,就地取材铺好。
番三娘迷濛着眼从里间走出来,拿手拍着直打哈欠的嘴,八卦问道,“我说,这姑娘长得有模有样,是你的啥人啊?关系看着不一般呢。”
白展扯了谎道,“同山村的邻家小妹。”
翌日,阳光入窗,生意兴隆又启。
午饭时候,大伙围在一桌用饭,绿荷睡眼惺忪走过来。
白展殷勤的样,连忙为她添了一碗白米饭,侧脸对番三娘道,“掌柜的,饭钱算我的。”
番三娘听言,爽朗大笑道,“呵呵呵…白侠士,你在我这卖苦力,她是你邻居,姑娘初来乍到的,这一碗饭倒是供的起,下一餐可没着落。”
“邻居?”
绿荷坐下来正要用饭,听到这新名词,不禁望向番三娘。
白展赶紧接口,“咱,咱是邻居,绿荷你,醉酒还未醒,许是失忆了。”
番三娘见他着急结巴,不禁又是大笑,“哈哈哈,失忆了,她还能记得你?白侠士真会说笑。”
吕愣子对番三娘道,“掌柜的,估摸是姑娘一来,白侠士一高兴,语无